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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因為她的話,而心生難過,想著怎麼安慰時,她的電話響了,從她這麼多年都沒換過的手機鈴聲判斷,鐵定了是李曉陽打來的。對著手機囉嗦了幾句沒有營養的話後,掛上電話,她拿起紙巾擦了擦眼淚,繼續喝手裡捧著的飲料。
我問她可是曉陽有什麼事情?她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撇了撇嘴說道,“沒什麼事,我們每天中午都會通個電話,隨便聊幾句。”
那一刻,我突然特別想笑,又特別想打她,一個結婚加談戀愛,時間超過七八年的人,對方來電鈴聲依然做特別設定,每天還會固定打電話聊閒天的人,說的所有關於婚姻的不幸,皆像是另一層面的秀恩愛,因為他們在不留餘力的活在對方世界裡,所有悲喜,皆是故事。
當時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婚姻的幸福,不是兩人相敬如賓,一生不曾有過爭執,而是不管怎麼爭吵,怎麼摩擦,回家,總有一口熱飯,負氣出走時,順手提了垃圾。
當然,對於我這種連婚姻的門都沒沾到的人來說,這種理論多少顯得蒼白了些,只是希望,當他日有機會體驗時,能作為參考,不至於因為瑣碎,動了他念。
對於一個鋼琴老師來說,週末的生活,等同噩夢,課從早晨八點開始,一直排到晚上八點,中午只有一小時休息時間,全天與大大小小的學生鬥智鬥勇,面對千奇百怪的問題,再爆的脾氣,也該磨平了,到了下班時間,我和從吉他教室走出來的老袁對視了一下,各自苦笑。
“結束了?”
“結束了。你聽我這嗓子,比演唱會真唱還慘,都快發不出聲音了。”我說的一點都不誇張,因為前一天凍著,今天本來慢性咽炎就有點抬頭的樣子,這一整天課講吓來,嗓子早已疲憊不堪。
“你等一下,我給你拿個含片吃吃。”老袁從自己的櫃子裡,拿了一小包緩解咽炎的含片給我,“你這是臭美的代價。”
“你也看到了?”
老袁笑著模仿了我朝萌萌狂奔而去的姿勢,“昨兒那姑娘是你室友吧?”
“你怎麼知道?”
“以前聽你提過,感覺形象與你描述差不多。”
“她是我閨蜜,我們從小穿一條裙子長大的,特鐵。”
“看出來了。這個點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好啊,吃什麼,烤串,麵條,還是火鍋?”
“你饒了我吧,這個時間吃火鍋,還是吃點清淡的吧,我知道家雞絲麵特好。”
“不會說的是我們中心隔壁街的那個吧?”
“英雄所見略同啊,走著。”
“說好了啊,一會兒吃完送我回家,我今兒沒騎車,吃完該沒公交車了。”
“沒問題。”
和老袁說話就是舒坦,不用拐彎抹角,直來直去的,多坦蕩,深秋的天,外面秋風瑟瑟,一地枯葉,這個時候我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踩樹葉,咔哧咔哧的,聲音特清脆。
“老袁,你知道我最喜歡秋天什麼嗎?”
“難道不是踩落葉麼?”
“這是其中之一,我最喜歡的是看秋天的雲,特別像。”
“你是餓了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the falling leaves drift by my window......”
“《Autumn Leaves》,這首歌倒是挺應景,就是悲傷了點。”
“本來就是個悲秋,從前不覺得,現在每到這樣的時刻,總會想起些故去的人,心情就不怎麼好。”
“故去的人,你說的是前男友麼?”
“心裡死了的不算,不過這麼說也沒什麼不行,哈哈哈。”
“心情是不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