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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空自懂事起就住在小朝寺,那裡就是他的家。如今,小朝寺竟然憑空消失了,知空不知所措的翻看著地面,希望找到什麼蛛絲馬跡。花耀卻覺得,這是一件十分值得向姐夫們談論的事情,於是撿了顆石子,蹲在在小朝寺大門下刻了一朵荷包蛋。
只剩下地基的小朝寺的確是連個渣渣都不剩了,然而知空無意識的在土裡扒來扒去,好像這樣就能把寺廟扒出來一樣。這種行為可以用無助來形容。
最後,他只扒到了一副破爛不堪的卷軸。
開啟卷軸,上面竟然是幅惟妙惟肖的小朝寺的圖案。
“這是誰畫的?”花耀湊上來看看,“喲,畫的跟真的一樣。可這根本沒什麼筆法,沒什麼意境。”
知空抿著嘴,拿著畫卷的手越發的用力。他展開自己的布包,裡面是從花家拿的一些米麵,知空將畫卷放進去,轉身就要走。
花耀急忙攔著,“你去哪?”
“與你何干。”
“怎跟我沒關係!”花耀急了,伸著脖子杵在他面前道:“我這怎麼辦?”
花耀脖子上的金色紋身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知空也不敢保證這東西對花耀沒有傷害。猶豫了半天,知空說道:“回家等我的訊息。”
“你去哪?”
“北邊。”
“去北邊做什麼?我剛從北疆回來。”
知空沒有回答,背起包袱就要走,花耀茫然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想到自己的被那麼噁心的東西附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血光之災,花耀就想抱知空大腿了。等到知空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視線裡時,花耀大喊道:“和尚,跟我一起回家拿盤纏啊!”
懷山下,已經枯死的垂柳沒有被人們移走,反而有不少人放置了香燭之類的物什來祭奠,花家的人還送來了輓聯。
血色的夕陽映紅了落於地面上的枯葉,枯朽的軀幹被繚繞的煙霧籠罩,倒更顯了幾分神秘。
青石板鋪的小路上,一輛馬車軲轆轆的經過,馬車內傳出女子的聲音。“就在這裡。”馬伕停了車,然後從車上接過一個黑色包袱。
女子沒有在說話,馬伕警惕的看看四周,等三三兩兩的路人漸漸走光,他才開啟包袱。包袱裡是個被層層包裹的硃色漆盒,開啟盒子,裡面是塊像是黃銅質地的銅片。馬伕將銅片小心翼翼的插在垂柳乾枯的軀幹上,銅片漸漸的開始變的明亮。正當馬伕期待著什麼的時候,那塊黃銅卻忽然掉了下來。
纖細的手指挑開了簾子,馬車裡,長相普通的女子看著馬伕疑惑的拾起銅片,說道:“妖氣已盡。”
馬伕把銅片放回盒子,包好,然後恭敬的遞給女子。女子隨手扔到車裡,囑咐道:“往北走。”
長鞭在空中一揚,之後重重的打在青石板上,“啪”的一聲驚醒了正悠閒吃著路邊野草的黃馬。黃馬重重的噴了鼻息,之後映著夕陽,拉著馬車慢慢的往北邊走去。
馬車剛剛離去沒多久,一陣瘋狂的犬吠聲就傳了過來。只見一隻黑白兩色的瘋狗不要命的往前狂奔,身後一名穿著綢緞質地青色長衣的男子緊緊的抓著狗繩被拖在後面。由於速度過快,男子的長髮在風中狂舞,倒是看不清男子的長相。但是聽男子開心的叫聲,倒是會覺得他其實是樂在其中。
男子身後,一個眼睛蒙著黑布的高大和尚慢慢的走著,旁邊是一臉討好模樣的中年胖子。
“師傅,我兒子給您添麻煩了,如果他惹您生氣,儘管打。”花川文一邊擦著不斷流淌的熱汗,一邊對知空說道。
知空自然不想帶著累贅上路,但是一想到花耀脖子上的不明紋身,知空也不敢保證那東西時無害的。不過,他倒聽得出來花川文是很迫切的希望花耀不在家。他挑著眉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父親,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