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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在跟土狗王的戰鬥中受了重傷,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小命,躲在草叢裡苟延殘喘。
當天再次黑下來時,球球醒了,他爬起來,在空氣中嗅了嗅,選擇氣味稀薄的方向,他想找一片空地,靜靜地康復或者死去。
球球掙扎著向前走去,走走停停,不停地嗅探,確認沒有危險,再繼續一步三晃地往前挪動腳步。
走過一條寬闊的馬路,球球進入了一個公園,他看到了一片湖水和湖邊的假山。
這是南湖公園,這湖是一個人工湖,七十年前,上萬人義務勞動,挖掘起溼地的淤泥,沙土,將他們堆積在小土崗上,高處成山,低窪成湖。人們又種植花草樹木,修廊建亭鋪路,把一片荒涼的溼地建設成現在的南湖公園。
球球要爬到假山上去,雖然他不確定自己的體力能不能做到,但要還有一口氣,他就要到山上去。因為地面氣味太混雜,難以分辨,只有到高處,才能分辨出家的氣味,也就是秀麗,孫超和呂剛的氣味,最重要的,他要找到於龍的氣味,找到主人。
假山最高處,人們用巨石堆成山峰,在峰頂修了一個風雨亭。球球用盡全身之力爬上風雨亭下時,已經下半夜了。
球球喘息了一會兒,仰起頭眺望夜幕下的城市,寧靜而安詳,燈光璀璨,安靜如夢。他仰頭努力向空氣中嗅探,精神突然一振,主人的氣味如一根遊絲在空氣中若隱若現,似有似無地飄動。
球球興奮不已,立即變換位置繼續嗅探,他想判斷一下氣味的方向,那就是家的方向。
然而,主人的氣味不是來自一個方向,而是一片區域,球球記住了那片區域。
動物對方向的判別比人類高明的多,他們大腦裡天生自帶“羅盤”,依靠地球無影無形的磁力線,信鴿能從幾千公里外平安回家;秋去的燕子歸來後還能找到舊巢;鱘鰉魚能穿越茫茫大海,迴游到出生的河流。
找到了家的方向,球球安心了,在晚風的竊竊私語中安然睡去。
下半夜的時候,球球被什麼動靜驚醒,他聞到了人的氣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最可怕,最殘忍的動物,球球立即躲到草叢裡。
一高一矮兩人爬上山來,高個子在前,矮個子在後。矮個子揹著一個箱子,箱子很沉,幾乎壓彎了他的腰,他不像是在走,而是跟在高個子後邊爬上山來的。
兩人喘著粗氣來到石峰下,坐下喘息了一會兒。一個說:“就這兒?”
別一個說:“就這兒。”
高個子起身用工兵鏟在草皮上切出一個兩尺見方的正方形,之後把整塊草皮掀起來放到一邊。
高個子把工兵鏟遞給矮個子,矮子拿出一塊防雨布鋪在地上,之後開始挖土,把挖出的土全部堆放在防雨布上。
這座假山是泥沙堆成,挖起來很容易,防雨布上很快就堆起潮溼的新鮮泥土。
球球躲在暗處不眨眼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高個子站起來向深坑裡看了眼說:“差不多了。”
兩人抬起沉重的箱子,把它放到深坑裡,把防雨布的泥土重新回填進坑裡,邊回填邊用腳踏實,最後把整塊草皮放回原處,多餘出來的泥土用防雨布包裹了起來。
他倆又收集了一些雜草枯葉,隨意地撒在草皮上,一切恢復原樣,看不出破土的痕跡。
高個子觀察一番後說:“行了。”
兩人收起工兵鏟,拎著防雨布包裹的多餘的泥土,四處望了望。高個子說:“走吧。”兩人躡手躡腳地下了山。
聽見他們走遠了,球球悄悄地爬過去,他們挖過的地方偽裝的很好,外表看不出這裡的土被挖過,但新鮮泥土的氣味瞞不了球球。
球球知道,這裡一定埋藏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