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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毫無疑問,被叢林覆蓋的群峰,就是那條交通繁忙的運輸線。……可是,我從舷窗裡看到的是傾斜的巨崖和無底的深溝,卻看不到汽車、牛車、腳踏車、板車、手推車的行列,也看不到民工們肩扛背馱,甚至看不到生命的跡象。……
&ldo;我從美國軍方得知:1965年除了大量軍需物資外,還有36000名越共透過這條小道潛入南方;1966年猛增到90000人;預計1967年將超過150000人;儘管美機狂轟猛炸,數以千計的車輛利用這條人工編織的公路網,源源不斷、川流不息地進入南方。……這是多麼不可思議,胡志明小道的秘密在哪裡呢?這對西方來說,是一個難以解開的謎!……&rdo;
就在法新社記者夏爾&iddot;斯托裡寫出上面幾段文字的時候,我以軍區慰問團成員的名義到達了越南北方。
這天,我隨慰問團去c支隊十一大隊進行慰問,返回支隊時,路遇敵機轟炸,比預定返回的時間,遲到了一個小時。剛剛回到臥室坐定,支隊宣傳科長就遞給我一張紙條:
副政委:得知您來支隊,高興至極,當即從衛生隊趕來拜望,不知您
何時歸來,不能久等。您在支隊能住多久?如有單獨暢談的機會,當為萬
幸。
您的老部下
蘇長寧敬上
蘇長寧是1948年10月我軍解放濟南後,第一個入伍的齊魯大學醫學院的高材生,先在我們渤海縱隊後勤部醫務處當助理員。後來因為婚戀問題,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誤,調到醫院當見習軍醫,那時,我在醫院當副政委,對提前撤銷他的處分作了一番努力,他對我自然抱有一種感激之情,所以他在留言條上用的還是舊稱。一年後,我調到警備區任黨委秘書,後又調到軍區從事專業文學創作,已經近十年沒有見面,往日的友情仍存,尤其在異國相遇,一種&ldo;萬裡他鄉遇故知&rdo;的歡愉溢滿心頭,立即見面的慾望油然而生。
宣傳科的喬幹事陪同我前往。他是山東老鄉,膠東黃縣人,中上身材、肌膚白嫩,兩隻大眼靈動有神,笑容也非常甜美,在最初接待慰問團的過程中,他給我一種熱情、機敏、盡職的印象,在接待會上,他寫給我一張紙條:
作家同志,我是個文學愛好者,在友誼辦公室工作過兩年,越語很好。
你若單獨去各地採訪,我願奉陪,得知您與孫支隊長是老熟人,請您跟他
說一聲即可。
休息時,我把紙條交給了支隊長孫洪林,他沉思了一下,向我點點頭,收起紙條,未置可否。
今天,喬幹事陪我去衛生隊,宣傳科長把他叫到一邊,臉色陰沉地低語了一陣,使我感到兩人關係相當緊張。喬幹事似乎有恃無恐,泰然自若地點了點頭。我想,孫支隊長對喬幹事陪同我採訪,已經有所交待。
衛生隊住地,在高指揮部三華裡之外的山窪裡,要翻過120米高的山隘,兩邊山頭上有高機連的四管高射機槍,透過密匝匝的樹林,盯視著白雲飄蕩的天空。
登上山隘,夕陽剛剛接近西山,顯得分外燦爛輝煌。我站在山隘口,對此壯麗美景,不忍離去。……許多居民點都散落在山腰部的叢林中,施工部隊的工棚也間雜其間,四周挖有蜂窩似的防空洞,由蛛網似的交通壕蜿蜒相連。
就在這時,防空警報響起,六架戰鬥轟炸機背著夕陽突然臨空,對三里之外的紅河上的羅貫橋作輪番轟炸,大地在重磅炸彈的撞擊下微微顫抖,紅河裡飛濺的水柱在夕陽下;叼著霓虹般的光彩,四周山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