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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海上遇了荷蘭人才落下了病根,我自然曉得關長所說的道理。”
“我等都多盯著些,要是發現誰挖大家的牆角,都不需朝廷出面,咱們自己就能將其料理了!”
席間眾人的表態真可謂慷慨激昂,可坐在上首的杜琛卻還是一臉平淡。
他是什麼人?
怎可能相信這等鬼話?
“第二,不管你們信不信,本官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若你們真以為本官會冒險幫你們偷逃關稅,那卻是大錯特錯了。”
也不知是杜琛的話語太過直白,還是內裡的含義戳中了在場諸人的心思,待這話音落下之後,席間氣氛卻是滯了一滯。
面對這樣的場景,身為攢局之人的溫老爺自得主動站出來化解尷尬,可他心中卻難免對這些人家生了些鄙夷。
這也難怪。
在面對皇權和武將時,文官們便可被視作一體,但當內部傾軋之時,文官們卻又是一個個的派系。
這樣的道理放在世家大族身上也是一般,江浙的看不上湖廣的,湖廣的又鄙視西南的,而在江浙內部又劃成了不同的派系,主打一個沒有敵人盟友便是最大的敵人。
便拿此時來說,他溫家位在華亭乃是正兒八經的耕讀傳家,而席間的這些人都來自浙南丘陵地帶,論及根本卻是靠著商賈之事才有了今日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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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做年輕時,溫老爺自會似平原上的那些人一般對這些山裡來的不屑一顧,同座一席更是絕不可能。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多年前的波折讓主脈遭了禍事,他們華亭這裡的自也受了波及,其後華亭溫家的實力便處在不斷縮減之中,為防家道中落他也只有自甘墮落。
話到這裡便中了要害。
因著朝廷的政策,多少年來華夏境內素來都是靠著土地過活的人家勢力大些,家中勢力大,中了科舉的人就多,家族對官場上的事情就要比尋常人家瞭解一些。
有了這番前提,他自然覺得杜琛所言都是些場面話,待見席間眾人那般反應自會覺得這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不過溫老爺到底也是場面上的人物,不論心中有多鄙夷,卻無一分被帶到面上,可當他正想好說辭以緩解場中尷尬之時,卻見一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老爺!宮裡來人了!”
宮裡?
話音傳開,眾人的目光不由投到了杜琛身上,可此時的杜琛比他們還懵,待席間眾人都往船外看去之時他都未能回過神來。
拖了近兩個月時間,他對完成腓力四世的任務早就不抱任何希望。
說到底,此時的大明還有偌大疆土需要收復,自無餘力再管歐羅巴的事情。
只是他這個海關關長也再無其他,陛下如何會在這個時辰召見?
心中念頭不斷轉動,身上的動作卻無半點遲滯,待那內監出現之時,本還滿當當地畫舫卻已騰出了好大一片空處。
“萬歲爺口諭,傳杜琛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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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琛想得沒錯,海關諸事雖然重要,但一點都不緊迫,若真是想於此囑咐一二,自可等到天明再說,而他所見也證明了這一點。
當他來到乾清宮外之時,平素裡都在暖閣接見朝臣的朱慈烺卻端端坐在正殿當間,內裡則已有數名紅袍重臣肅然而立。
“臣,署理海關諸事杜琛,拜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起來吧。”
“謝陛下。”
對答之間,杜琛對大明禮儀的嫻熟便展露無遺,若將那官話之中的怪異腔調當做方言對待,這杜琛卻與尋常朝臣別無二致。
白種人、黃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