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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笙沒想那麼遠。或者說按照她的規劃，步子更小更平穩。&ldo;黎簫，你是不是太……&rdo;
&ldo;好高騖遠?&rdo;黎簫被她氣笑了，&ldo;王陽明說，此心不動，隨機而動。咱們先讓心安定下來，再伺機謀求發展。既不會菲薄了自己，又不會好高騖遠。&rdo;
這些功課，都是黎簫為衛知吾而做，現在反倒說給竺笙聽。
竺笙聽得認真。於人情世故方面，她比黎簫差好幾個等級。她現在就是新手村的。&ldo;我回頭再好好讀讀王陽明。&rdo;
&ldo;把王陽明編進舞蹈?&rdo;黎簫打趣她。
既然李漁都能編排，那王陽明肯定也行啊。
竺笙瞪他一眼，這麼形而上的思想，如何變成可觀可賞的動作?
手機鈴聲響起，是黎簫的，來電顯示是衛經理。
衛知吾。
接完電話，黎簫直接把手機丟在桌子上，繼續吃飯。
&ldo;你們去談談吧，成不成都有個說法，我吃完洗漱一下就睡覺。明天回赤水。&rdo;
&ldo;吃完就睡不怕變小豬啊?&rdo;黎簫的笑容裡都是寵溺，只是某人不明白，白放電。&ldo;那我去去就回，你乖乖在酒店呆著，別亂跑，腳好好養著。&rdo;
竺笙仰著頭，回他：&ldo;黎簫，你要變成唐僧了。&rdo;
好囉嗦啊。
黎唐僧簫披上衣服，順便把飯盒帶下去。
大約十分鐘後，門鈴響了。竺笙踩著拖鞋去開門，還想著&ldo;居然這麼快就談完了&rdo;。
來人不是黎簫，而是酒店女服務員。
&ldo;竺笙小姐，您的朋友請您過去一趟。&rdo;
竺笙想著，大概談到了關鍵處，黎簫不好自作主張?那就走一趟吧，正好消消食。
&ldo;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rdo;
酒店的七層是行政酒廊，裡面播放著黑膠唱片爵士樂，慵懶醉人。
往裡走，別有洞天。到底是五星級酒店，消費門檻也高，現在客人並不多。難為黎簫選中這裡談事情。
在一處掛著&ldo;縵悅&rdo;牌子的包廂處，服務員停下腳步，做了一個&ldo;請&rdo;的姿態。&ldo;他們就在裡面。&rdo;
竺笙凝視著&ldo;縵悅&rdo;兩個字，縵也來自於梵文，有&ldo;寧靜&rdo;的意思。一如桑蒂酒店所推崇的&ldo;ner peace&rdo;。
裡面有開懷的笑聲。
門開了，竺笙半條腿邁進來。第一眼看到了兩個人。林卓和那個在電梯裡沖她微笑的男子。
那男子見人進來，&ldo;黃少，千呼萬喚佳人終現。&rdo;
說話的是羅戰，眾星拱月，林卓相依偎的是&ldo;黃少&rdo;。
腦海中電光火石，竺笙猛然憶起，這個人是黃雲嵩。
她沒說話，身後的門已經被侍者關上。她轉頭便要離開，侍者擋住了她的路。
&ldo;你們要做什麼?我並不認識你們。&rdo;
黃雲嵩端著酒杯，緩緩走過來，&ldo;你叫竺笙，是嗎?&rdo;
這聲音聽在竺笙耳朵裡，明明很紳士，卻又讓人惡寒。&ldo;黃少，有何指教?&rdo;
她的語速很慢，她在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尋求對策。
&ldo;原來你們並不包括我，我的榮幸，美人居然認識我，這就好辦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