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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樾背對她,面色深沉地嘆了口氣。
「他不會回來了。」
莊樾突然喊:「綿綿。」
施綿綿有點驚訝,不解為何這人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但剛剛還站在跟前的莊樾卻像是一陣風,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小女孩的視線裡。
「好好活著吧,這樣才算是了卻了那兩人畢生的心願。」
那小女孩震驚地瞪大眼,剛想問這人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但片刻後,她又一臉茫然地看著手上的橘子和糖,想不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莊樾沿著河岸走下去,沒走多遠,就發現了沈言亭被水泡得發白的屍體。
他身上受了多處刀傷,死了一月之久,身上已經開始腐爛了,惡臭撲鼻而來,死狀慘不忍睹,不知是不是魚兒都被燻跑了,這人的四肢竟沒被啃食,還算完整,這或許也算是沈言亭最後的一點運氣。
莊樾掩了掩鼻子,回想第一眼看到這小孩的時候,生得又瘦又小,偏偏眉眼隨了他那位書生父親,帶著一股文人才有的書卷氣。
可惜多年後,再見的時候,那股書卷氣已經沒了,只剩下殘存在骨子裡的陰毒恨意。
他脫下外衫,把沈言亭的屍體裹在裡面,隨後屏住呼吸,扛在肩頭,開始往林子裡行去。
「你去哪兒?」一直沒出聲的使者,突然問了句。
莊樾冷淡道:「埋了。」
使者想問為何不就地埋了,但見莊樾明顯是不打算開口回答,他也懶得再多費力氣。
莊樾扛著沈言亭的屍體,避開人多的地方,行到了一處山下的莊子,這裡四面環山,風景秀美,而且勝在遠離喧囂之外,很是靜謐。
就在莊子的後面,有個看起來還很新的墳塋,前面的墓碑刻著家妹傅朝落之墓,長兄傅時雨立。
莊樾看了眼朝落的墓碑,便扛著沈言亭的屍體去了後山,等到深夜,他才出來,去院子裡偷了把鋤頭,悄悄地把沈言亭的屍體葬在朝落的旁邊,隨後再將上面的土地踩實,見看不出來異樣後,他這才把鋤頭重新放回莊子裡。
「現在可以離開了吧。」使者道。
「嗯。」莊樾笑著說:「現在去最後一個地方。」
使者的話裡聽著有些煩躁了,「天亮之前,你必須離開!」
「用不著天亮。」莊樾眼裡深沉,說:「那地兒離這不遠。」
他離開莊子,一路前行,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便來到了一處荒廢很久的村落裡。
入春的深夜還帶著點涼意,彷彿連頭頂的月輪都散發著清冷的光輝,莊樾的那頭垂腰白髮在夜裡格外刺眼。
他熟門熟路地行至最偏僻的那間土屋,開啟暗門,直接下了黑漆漆的墓室。
「咳咳咳……」莊樾被地下的灰塵嗆地咳嗽了兩聲,踱步走到沉重的石門前,伸手緩緩推開。
石室中央放著一口巨大的檀木棺材,外面刻著古怪繁複的花紋,像是一種來自遠古,神秘又詭譎的符號。
從進到村落開始,使者便陷入了一陣久久的沉默之中,安靜得像是消失了般,直到莊樾推開棺材蓋,他才語調平平地開口。
「你……猜到了?」
莊樾倚在棺材旁,調侃道:「你這演技太爛了,我想不猜到都難。」
使者默然許久,突然說:「不。」
「你不是猜到,是我一來,你就知道。」
莊樾撫摸著棺材上的花紋,笑道:「為何這麼說?」
使者冷冷道:「是你將我喚醒的。」
「我死後,你把我的魂魄放在極寒谷,這便是你一直不願離開極寒谷的秘密。」
聽到這話的莊樾突然笑了,嘲弄似地笑道:「燕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