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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蓮花做好粥後才盛了三碗出來,她給自己盛了淺淺的一碗,還大部分都是米湯。看著廚房裡不怎麼燙了的粥才去堂屋叫了白佑夢跟江秦氏一聲。
白佑夢輕輕的對著江秦氏說:“奶奶,先去吃點東西吧。”
江秦氏輕輕地搖了搖頭,已經乾裂的嘴唇輕啟說了一句沒胃口。
白佑夢看著江秦氏彷彿隨時就要倒下來的樣子,還是狠了狠心,“奶奶,我知道陳奶奶是您最好的朋友,她走了您很傷心。可是我......可是我可能自私一些吧,我不想您因為陳奶奶的離去也倒下,這樣我們這個家也散了!”
江秦氏緩了一會,似乎是把她的話聽進心裡了,嘆了一口氣,才把手伸向白佑夢。
白佑夢迅速上前,穩穩地扶住了江秦氏,輕聲細語地勸慰道:“您老人家慢點兒,別急著站起來,免得頭暈。”果不其然,她的話音未落,江秦氏就突然眼前一黑,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
王蓮花嚇得尖叫了一聲,白佑夢雖然有些吃力,但仍堅定地支撐著江秦氏的重量,急忙呼喚王蓮花前來協助。兩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將江秦氏扶進了房間,白佑夢又囑咐王蓮花快去倒杯水來。
她迅速取過江秦氏房間裡的毛巾,輕柔地為她擦拭著臉頰,隨後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確保她能夠舒適地躺下休息。
江秦氏一整夜情緒激動,又滴水未進,長時間的一個動作堅持到現在。剛站起來就承受不住的倒了下去,現在只能讓她好好地休息。
很快院子裡便傳來一陣悲痛的哭嚎聲,白佑夢就知道八九成是陳奶奶的兒子回來了。她看了一眼王蓮花,還是讓她留下來看著江秦氏,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
陳奶奶的兒子陳安身材中等,既不魁梧也不瘦弱,給人一種穩健的感覺。
他的臉龐飽經風霜,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一雙深邃的眼眸中現在佈滿了血絲。他穿著樸素的長袍,腰間繫著一條同色的布帶,布料雖然普通,卻也乾淨整潔。
他一進來看到堂屋裡的躺著的那個人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跪著往前走了幾步,哭著大聲的喊著:“娘啊!孩兒不孝!不孝啊!”隨後跟在後面又走進一位拉著孩子的婦人,白佑夢本以為陳奶奶的孫子可能跟陸少冰差不多大,現在看起來似乎比陸少峰還大了一些。
婦人拉著孩子也撲通一聲跪在堂屋,悄悄的抹著眼淚。
......
陳奶奶的家已經沒有了,她兒子也沒辦法把她的遺體接到城裡去辦喪事。所以只能簡單的一口薄棺草草的將她下葬了。白佑夢送葬的時候才發現村子裡倒了不少家屋子,也去了不少人,路上也散佈著各種紙錢。
等她回來的時候走進江秦氏的房間 ,本以為還在沉睡的她已經坐了起來,靜靜的坐在床邊。王蓮花正在後院收拾後面房間裡散落在地上的東西。
江秦氏看到白佑夢迴來空洞的眼神裡才有了一絲光亮,“......她兒子走了嗎?”
白佑夢搖了搖頭,“他說待會您醒了他得來看看您。”
“恩,你待會讓他進來吧,只讓他一個人進來,他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有幾句話想交代他。”江秦氏虛弱的說完便又回到床上躺下,眼神裡的憂傷怎麼也化不開。
白佑夢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陳奶奶的兒子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他的兒子卻還小,聽說夫妻倆婚後一直不育,看了很多年的大夫才懷上的這個孩子。
所以這個孩子備受寵愛,陳奶奶也是存了很久的錢,才給他買了一對銀手鐲,想等他生辰的時候送給他。
可惜了,沒有機會了。
白佑夢不知道江秦氏在房間跟陳安說了些什麼,只能隱隱約約聽見沉悶隱忍的哭聲。江秦氏跟她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