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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
除餘瞳外,肖父、肖亞桐和伊商敏都失聲驚呼起來。
&ldo;有什麼奇怪?八十多歲的老人家了,心肺功能衰竭,死前吐了很多血……&rdo;店主臉上露出戚容,指了指肖亞桐手中的傘,&ldo;賣出這把傘的500元,加上街坊們的捐款,還有居委會的一些支援,將老人的後事辦了,所以你們一進門,我很擔心是來退貨的!&rdo;
&ldo;這把傘……&rdo;不知靜默了多久,站在櫃檯裡的店主第一個發現了異狀,指著肖亞桐手中的傘,結結巴巴地叫道,&ldo;怎麼……怎麼在流水?&rdo;
幾人一起轉頭望向肖亞桐,發現捧在他手中、合攏著的油紙傘,傘柄處淅淅瀝瀝洩下清亮的水流,瞬間就在地面上積了一汪水漬。
&ldo;很想去看一下,老人家去世的地方……&rdo;站在一邊的餘瞳幽幽低嘆著,這句話沒有主語,聽起來有些意義不明。
巷子最角落,某座兩層紅磚蓋的私宅側面,用藍綠色玻璃纖維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大概只有兩三平米見方,似乎有人正在拆除,灰色空心磚已被扒開,露出裡面凌亂骯髒的一個單人鋪,此外的空間,全部堆滿油棉紙、竹子、一罐罐桐油,還有一些難以辯認的工具,有的傘已經做好,還沒有繪傘面、上桐油,有的傘只有竹架,棉紙剛剛裁好,小小的窩棚裡一片狼籍。
&ldo;去世了呀……為了感謝你帶我來到這裡,好心的雙瞳人,把一切都告訴你吧!&rdo;耳邊響起悠長悲涼的嘆息,是蒼老低沉的男聲,乍聽來,還以為是那位去世的老人已經還魂,餘瞳和伊商敏互相對望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望向肖亞桐手中的傘,他小心地將傘柄朝下,拿得離身體較遠,因為水流還是從那裡,源源不絕地流洩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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