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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走丟了。被蘇好意帶回楚腰館,第二天一早才被高家人找到領走。
從那以後他隔三差五就會跑出來找蘇好意,哪怕會因此受到嚴厲責罰,他也不肯斷了同蘇好意的往來。
“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壽禮,”吉星說著像獻寶一樣從懷裡掏出一隻盒子:“我年初的時候就選好了的,還有一幅字。”
蘇好意和吉星是一個生日,兩個人開玩笑的時候還說大約是投胎的時候彼此見過,否則不能如此莫逆。
吉星有個習慣,總愛提前送禮。
吉星送給蘇好意的是一塊瑪瑙墜子,瑪瑙並不稀奇,但這一塊上頭有天然的紋路形成了一個觀音坐像的輪廓,就很難得了。
還有吉星親手寫的一幅字,上面滿是祝福之語。
吉星這傢伙平時不喜讀書,但寫得一手好字,畢竟他祖父是有名的書法大家,在他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已經教他握筆了。
“有心了。”蘇好意又捏了捏吉星的臉,笑道:“一個男孩子長這麼白乾嘛?”
吉星齜牙:“我本來想曬黑一點,可這些天被大伯父關在家裡不能出屋,都快捂出痱子了。”說起來就覺得委屈。
“你嫂子快生了吧?”蘇好意問,吉星有個大他六歲的胞兄,去年成的親,妻子馬上就要生了。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快了,”吉星道:“將軍家昨日派人送來了許多小兒用的東西,滿滿的一大車呢。”
吉星的兄長高熙娶的是司馬家的女兒,也就是司馬蘭臺的堂姐。
“好了,我頭髮也快乾了,”蘇好意起身道:“快下去教一眾姑娘畫新妝吧!為這事我都快被嘮叨死了。”
吉星很有些歪才情,天生於修飾容貌一道頗有造詣,他在家裡不得施展,因為高家家風嚴謹,不許小姐和婢女們冶容豔姿,可楚腰館裡多的是姑娘,吉星便有了大施手段的地方。
“我幫你梳頭,”吉星飛快的爬起來:“這時候的頭髮梳起來最好看。”
“簡簡單單的就好,”蘇好意不耐繁瑣:“還有啊,不準給我塗胭脂。”
“這檀香胭脂是我花了三個晚上熬出來的,只給你一個人做的,塗上之後一整天都有香味,還不膩人。”吉星嘟嘴:“太辜負我!”
“哪有男子塗胭脂的?”蘇好意在鏡子裡給吉星一個白眼。
“可你不是……”吉星小聲嘟囔。
“起碼我在外人眼中是個男的,”蘇好意道:“你還嫌那起沒臉的少打我主意麼?”
蘇好意雖然對外是蘇八郎,可她生得俊俏,且又在煙花之地長大,難免有些人對她圖謀不軌。
畢竟自前朝以來天都就有不少人好男風,現而今春愁河畔就有好幾家男風館。
吉星心有不甘地把白玉胭脂盒又塞回了懷裡,雖然讓他幫著畫妝的人能排起長隊,可他真心想畫的只有蘇好意一人而已。
“小耗子啊,你讓吉星少爺給我做一瓶玉渥膏,我這眼角的皺紋又起了,非得用那個才成,”軟玉把蘇好意堵在角落裡威逼利誘:“小姨教你一個觀面識器的絕招。”
軟玉是楚腰館的老人兒了,和她年齡相當的姐妹們早都風流雲散,或從良或單起爐灶,只有她還留在這裡。
“這招我早就會了。”蘇好意笑嘻嘻道:“換個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