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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勸服了,還是嫌江浸月太能廢話,在江浸月又一次將小勺子貼在他唇邊時,他微微張開了唇。
褐色的藥汁順著唇縫緩緩滑入,一勺藥汁喂完,江浸月趕緊又舀了一勺,依舊細心地吹了吹才遞過去,等小小一杯退熱顆粒喝完,江浸月才鬆了口氣。
他扯過被子蓋在陸清眠身上,將被子拉高到下巴處,仔仔細細幫他掖好被角,起身前,突然注意到陸清眠眼皮下的眼珠一直在動,似乎在做夢,並且看起來不是什麼好夢。
王小丫曾經教過他,做噩夢了可以揉一揉眉心,這樣下次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江浸月想了想,伸出手指,指尖顫巍巍地靠近陸清眠,在即將貼到陸清眠眉心時又咻地縮了回來。
他起身快步跑到客廳,撿起地上的鋼筆,又跑了回來,這回心安理得地學著陸清眠之前的樣子,用圓潤的筆帽抵在了陸清眠的眉心,緩緩繞著圈揉,一邊揉,江浸月一邊想,這鋼筆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吃過退燒顆粒後的半個小時,江浸月又為陸清眠量了一次體溫,情況並不樂觀,陸清眠的體溫不僅沒降下去,反而又升高了一點。
江浸月躊躇,拿出手機數次按下了120。
他打算再等半小時,要是半小時後陸清眠的體溫仍舊不降,他就撥打120,在120來之前先開啟門,藏起來不露面,假裝是陸清眠自己打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江浸月掀開被子,再一次將體溫計插在陸清眠的腋下,起身時,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稍微靠下一些的被子,感受到了一片不對勁的冰涼。
江浸月愣了一下,立刻掀開被子,發現那些涼意來自陸清眠的衣服口袋,更準確地說是來自那些塞在衣服口袋裡的羽毛。
擠在一起的羽毛從口袋冒出一點細軟的絨毛,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
江浸月抽出一根羽毛摸了摸,發現這根羽毛冰冰涼涼的,入手十分舒適,與長在他翅膀上時的溫度不同,江浸月眼睛一亮,抬手就將一根羽毛搭在了陸清眠的額頭上。
他本意是想用這些羽毛輔助物理降溫,卻不想在羽毛搭在陸清眠額頭上後,那些星星點點的白光開始緩緩融入陸清眠的身體。
那些光十分柔和,江浸月曾誤打誤撞用那種光芒癒合過陸清眠手臂上的傷口,所以他沒有太擔心,反而心中有了一絲猜測。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江浸月再次為陸清眠量體溫,這回的體溫終於降下去了一點,但下降的速度很慢。
江浸月想了想,乾脆將陸清眠口袋裡的羽毛全都掏出來,在床邊堆了一小堆,然後一根根地往陸清眠的額頭上搭,像搭積木似的,疊了老高。
融入陸清眠體內的光芒更多了,江浸月剛鬆了口氣,就見陸清眠翻了個身側躺,額頭搭著的羽毛全都掉在了一旁,想再把那些羽毛重新搭在陸清眠的腦門上,除非強行把他翻回去,並且一夜都要看著他不讓他翻身。
這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江浸月又想打120了,可陸清眠似乎對醫院十分抗拒,這點跟他有些相似。
他看向掉落在枕頭上的羽毛,又看向陸清眠枕著的枕頭,有了主意。
只見江浸月起身,輕輕抽離陸清眠枕著的枕頭,拉開拉鎖,將裡面的枕芯掏出來扔在一旁,然後把所有羽毛都塞了進去,拍了拍,發現枕頭特別扁,那些羽毛根本不足以填充枕頭,此時的枕頭既不蓬鬆也不柔軟,它甚至看起來不像一個枕頭。
江浸月盯著扁扁的枕頭,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翅膀。
翅膀上覆蓋著厚厚一層潔白羽毛,不僅看起來十分漂亮,摸起來手感也超級好,江浸月自己偷偷摸過好幾次。
咬了咬牙,江浸月的神情突然變得惡狠狠的,他盯著陸清眠,小聲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