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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里空蕩又寂靜,聲控燈灰撲撲亮在那裡,忽明忽暗。
吳院長門口放了兩隻黑色垃圾袋,安安靜靜縮在角落裡。
初羨的餘光瞟到,盯著它們看了兩眼。
紅色數字不斷跳轉,很快就跳到了23。
「叮……」一聲脆響拂過耳畔,打破沉寂。
下一秒電梯門大開。
傅枳實先進了電梯,初羨忙拿上那兩袋垃圾緊隨而至。
他看向她手裡的垃圾袋,眸色一深。
她迎上他平靜的目光,微笑地解釋:「順手帶下樓。」
他雙手插兜,沒說話。
他的傻師妹也並非不通人情世故,她只是不善言辭,不急於表現。
垃圾袋裡不知道裝了什麼,沉甸甸的,勒得初羨手指疼。
傅枳實瞥到,替她緩解負擔,「給我吧。」
初羨忙說:「師兄您就別沾手了。」
他不由分說就從她手中拿走了那袋垃圾。
兩人在樓下扔了垃圾,才慢吞吞走去停車場。
初羨跟著他走,這是預設了他送她回醫院。
她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蹭了他幾次順風車了。
一個隔了好幾屆的師兄,能做到如此早已是仁至義盡。
不過一小段路,可兩人似乎走了很久。在這麼個寒冬臘月,他們竟也不著急坐進車裡。
夜空漆黑,看不見月亮,只有稀疏的幾顆星子點綴其中,星光暗淡。
路燈昏黃曖昧,暖橘的光束靜悄悄照亮四周。
普通的冬夜,寒意席捲,四下流竄。南方的冬天從來就不溫柔,該有的濕寒一分不少,該吹的妖風也一縷不落。
冷風噗呲噗呲迎面刮,尤其利索。初羨被凍了個激靈,趕緊縮了縮脖子,雙頰隱隱生疼。
這個點小區裡一個人都沒看見,這麼冷的天自然都躺被窩裡取暖了。
他們並排走,明明隔開了一定的距離,可是影子投射在地上,兩人竟是緊貼在一起的。
初羨目不轉睛盯著影子看,完全沒管住自己眼睛。
她看著路燈在地上映出他挺拔清雋的影子,悄悄地抬起手,拂過他的鼻樑和眼眸,兩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這是她離他最近的一次。
說來慚愧,人總是喜歡這樣自欺自人,總是會一次又一次為自己找到所謂的「機會」。只要有了「機會」,她又忍不住淪陷。
初羨沒想到江何和宋端明居然還沒離開,兩人站在前面的路燈下抽菸,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投射在地上。窸窸窣窣的說話聲被寒風吹散開,不遠不近地飄進了她耳中……
「初羨那個木頭,呆頭呆腦的,什麼都不會,就知道擱一旁傻坐著。之前小組作業都拖咱倆後腿來著……你看看今天,洗個碗還能把碗給摔碎了,我也是非常服氣了……」
「可不是麼?就她這樣的居然還能考到a大,真是奇蹟!我跟你說,大一進來我第一次見到她還覺得她挺可愛,我還想追她來著,後面真慶幸自己當初沒衝動……」
……
男生在背後嚼舌根的本事可半點不輸女生。
兩人心無旁騖從旁經過,誰都沒有出聲。
兩個男生渾然不知自己的對話已經被當事人給聽進去了。
坐進車裡,小姑娘一直沒說話。
傅枳實知道她心裡不舒坦。可他還沒那個耐心去開解一個小姑娘,總有人吃飽了撐的喜歡在背後嚼人舌根,這種事屢見不鮮。她得學會自己消化。何況為了這種嘴碎的人生悶氣一點都不值當。
像他就從來不會在意旁人的看法,別人說他們的,他活他的,互不相干。做人若是太把別人當回事兒,那樣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