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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州辦完事的李覓寒也有想過要不要在福州多待兩天,出遠門一趟機會難得,洛川給他介紹的幾個館子也很好吃,還剩下兩家沒去。
以往他出公差都是快去快回,這次要給大家帶東西,此次出門的心情也與前幾次出門大不一樣。
這次出行,他視為過去與未來的分界點。
他不想再去計較以前的委屈跟不甘,他想獲得新生,成為一個全新的自己。
以前他總覺得自己站在陰雲之下,還時常夾雜著雷電暴雨,他早已經習慣疲憊受傷,那是他生活的常態。
但自從進了南市,新的一些人走進他的生命,在他心裡紮根,他知道了自己人生還有另一種活法。
他不用再壓抑內心的情緒,可以不計形象放聲大哭,也可以侃侃而談肆意大笑。
囤積許久的情緒得到了徹底釋放,整個人卸下多年的負重,輕鬆的入眠,夢裡也沒了掙扎。
這種感覺他很珍視,也打算抓住,長久的留下,他以後就想這樣活。
所以這次他想多走走,多看看,回去可以跟大家有更多的話題,尤其是對外面一切都很好奇的花傾月。
所有他看過的景,走過的路,他都幻想著花傾月是在與他並肩。
幻影似真,有點讓他樂不思蜀。
在去海邊找貝殼的時候,想到出門前都沒有見母親一面,思念的很,還是決定早點返回京都。
回客棧的路上他被一家專門賣珍珠的店鋪吸引,門面裝的不錯,雅緻簡樸。
正好他覺得貝殼這種東西作為禮物還是有點拿不出手。
他自己也很喜歡有心意的東西,花傾月給他的面具,他至今都如珍寶般掛在自己的床邊,可他想選那種可以隨身佩戴在身上的禮物。
所謂睹物思人,時時見,日日思,多少會增加一點情感吧。
他大步跨進店鋪,揹著手看似無意,但仔細挑選著。
李覓寒無視店裡人對他天花亂墜的推銷,說這個珍珠粉喝了養顏,那個珍珠膏抹了美白,還有華麗的大珍珠項鍊,戴上絕對有派頭。
李覓寒看著這珍珠項鍊比月清坊後院大黃花的狗鏈子還粗,好似湯圓串成串,看著沒有品味不說,做工還很粗糙,一看就是仿製品,不是真的珍珠。
把它當成禮物來送,不被嫌棄,天理不容。
也只有不識貨的暴發戶會買來給自己沒見過世面的親朋炫耀。
月清坊本來就不缺珠寶,各種山珍海味也沒斷過,雖然裡面的人足不出月清坊,但是天下新奇事物都會有人親手奉上。
那也不見裡面的人特別對待,就如花傾月說的,月清坊裡最大的宅子是倉庫,還在不停的擴建中,姑娘們都會把收來的東西存在裡面,之後就無人問津。
花傾月說裡面的人好吃好喝被長公主養著。
不能離開樂坊,那些石頭對於她們來說沒有絲毫用處。
是外面那些執迷不悟的人,以為只要自己不斷的送,指不定哪天會送到點上,就可以得到姑娘們的另眼相看,就算被多看上一眼也值了。
世人所謂的真誠,重點在於長久堅持,但姑娘們知道,真心和黃金一樣,也是有極限的。
花傾月剩下一半話沒有對李覓寒說,姑娘們也是看了孃親的前車之鑑,既然選擇留在樂坊,都是出去活不了的人。
再說她們也沒有坊主花朝的傲氣,她能捱過二十幾鞭子活下來。
那是坊主有女兒可以堅持,她們還有什麼,只剩一條命,她們不是別人的牽掛,內心也沒什麼對別人的牽掛。
以前大概是有的,但在外流浪的那些日子裡太苦了,漸漸消磨,直至遺忘。
現在也沒什麼能讓她們豁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