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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都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提著燈籠走遠了。
阿信只得留下,對穗和道:“娘子回屋吧,小的在門口守著。”
穗和也不敢違逆裴硯知的話,又扶著雀兒的手回了屋。
“娘子,太太不會真死了吧?”雀兒惴惴不安地問道。
穗和搖搖頭,坐回到床上。
她心裡隱約覺得閻氏應該是不想搬走,才給小叔來這出一哭二鬧三上吊。
但這話她不能和雀兒說,只能暫時保持沉默。
西院裡,閻氏已經被人放了下來,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裴玉珠趴在她床前哭得肝腸寸斷,裴景修則跪在另一邊滿臉哀痛,無聲垂淚。
兩個粗使婆子守在一旁,見裴硯知過來,叫了裴景修一聲:“景修少爺,大人來了。”
裴景修抬頭看向門口,起身來迎裴硯知,第一時間仍是向他道歉:“這麼晚了還驚動小叔,侄兒實在惶恐。”
裴硯知沒接他的話,幾步走到床前,眸色沉沉看向面如死灰的閻氏。
閻氏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脖子上一條紫紅的勒痕,用來上吊的繩子還懸掛在房樑上。
裴景修擦著眼淚道:“母親一時糊塗尋了短見,還好玉珠發現得早,才沒有釀成大禍,倘若她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們做子女的如何是好?”???
“是啊!”裴硯知終於開口,語氣冷漠不辨喜怒,“你母親向來看重你的前程,竟不知她若離世,你須得回鄉丁憂三年,三年後,又會有新的舉子進入官場,到那時誰還記得你這過氣的狀元郎?”
話音未落,躺在床上的閻氏就驚得睜開了眼睛。
但她隨即就意識到自己上了裴硯知的當,尷尬又羞惱,又扯著嗓子哭起來:
“為什麼不讓我死,你們為什麼不讓我死,日子過成這樣,死了才叫乾淨,孩子他爹,你等等我,我這就下去找你去……”
說著掀開被子下了床,扒開兄妹兩個,悶頭就往牆上撞。
“母親……”裴景修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裴玉珠也跟過來,抱著她放聲大哭。
屋裡亂作一團,閻氏又摟著一雙兒女哭訴:“都怪你們的爹爹死得早,你們的孃親沒本事,讓你們兄妹二人受人白眼,寄人籬下……”
裴硯知的眉頭深深蹙起,仰頭髮出一聲嘆息,看著房樑上晃晃蕩蕩的上吊繩,煩躁地閉了閉眼,對兄妹兩個和一旁的粗使婆子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大嫂說說話。”
閻氏立刻停止了哭嚎。
裴景修不放心地看看她,又看看裴硯知:“母親剛醒過來,身子虛弱,要不我留下來陪著母親?”
“不用,不用……”閻氏連連擺手,“娘沒事,你快帶你妹妹出去吧,娘和你小叔單獨談。”
裴景修遲疑著,終究還是帶著妹妹和兩個粗使婆子出去了。
房門關上,裴硯知冷著臉開門見山:“大嫂有什麼訴求,不妨直說。”
閻氏掏出帕子抹眼淚:“硯知,不是嫂子非要為難你,實在是這個家我們不能搬,先不說房子好不好找,讓人家知道你放著這麼大的宅子不讓親侄寡嫂住,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我的名聲無所謂,大嫂不用為我著想。”裴硯知出聲打斷她,“大嫂鬧這一出,只是為了不搬家嗎?”
閻氏反正已經豁出老臉,索性一股腦說了:“景修要娶國公家的小姐,不能沒有自己的房子,我看你這宅子這麼大,一個人也住不完,就和國公夫人說你把西院送給了景修,國公夫人聽了很高興,說要讓你親自登門去幫景修提親,我也答應了她,硯知,你的命是景修他爹的命換來的,你就算是報答你兄長的救命之恩,再拉你侄子一把行不行,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