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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的還不夠養老嗎,孟言茉自忖已經很對得起他們了。
“我不是要與你們商量,只是告訴你們一聲。”
孟言茉淡淡的一句話,打斷了這些人的不滿,終歸到底,他們只是給人做工的,這些產業都是東家的。
他們忽然意識到自己多年的經營原來是為別人做嫁衣裳。
“既然東家一意孤行,那恕在下請辭,至於在下帶過來的夥計人脈也會一併帶走,還請東家不要後悔才好”。
絲綢鋪子的掌櫃硬氣的說道。
這家絲綢鋪子地處的位置是孟言茉決定賣掉的原因,趁著現在還很值錢,再過兩年,這整個東南和沿邊的江南部分都變成了大皇子齊王的銀子供給地。
現在不撤,等著到時候留給齊王嗎?
“請便”。這樣的掌櫃就是再有能力,孟言茉也用不起。
那掌櫃想不到這少東家竟然真的辭退了自己,氣的一時梗在那裡。
“豎子,不足為謀”。那掌櫃氣性上來,不管不顧的走了。
其他的掌櫃看到最有能力的同行,就這樣被這位東家一句話都沒挽留辭退了,也不敢叫囂了,他們都有家小,很是需要這份薪勞。
“你們還有誰要走,現在就走,這裡是我這些天整理出的賬簿,相信你們心裡都有數了,你們以前貪墨了多少,我都不想過問。
包括剛才走的那位,你們是同行,不用我用這賬本子指出來,也都能約莫估算出他究竟貪墨了多少。
我沒有追究他,也沒有把這賬簿交上公堂,就是念在你們這些年也是用心在管理這些產業的份上。
我現在說清楚,如果現在就決定走的,我既往不咎。也不用擔心你們前腳出門,我後腳就把你們告上公堂。
我孟家人說話算話,我雖不是男子也是一口唾沫一口釘。
如果你們決定留下的,以後再這樣想著在我的產業裡打混,作威作福的,到時候別怪我不念主僕一場的情分,你們的後半輩子就在大牢裡過吧”。
孟言茉說著就撂出一本本賬簿,都是這些年他們抹掉的假賬,這些掌櫃和莊頭們驚的臉色都變了。
這要是交到官府,他們全家都要發賣流放,大明朝對於那些欺主的奴才罰規苛嚴。
有兩三個這些年也撈夠本了,就一咬牙走了,他們其實也擔心這東家會不會真的把他們告上官府。
可是他們留在這等於把柄就被人捏了一輩子,要替人做牛做馬來還了,現在走,還來得及遠走他鄉,天大地大,到哪不是重新開始。
也有感念孟言茉的慈心的,他們是跟著大掌櫃來的二掌櫃,一直都被上面的大掌櫃壓著,這些年沒有出頭之日,如今大掌櫃走了,說不定他們也能做成一番事業。
那幾個莊頭更是沒有一個乾淨的,他們大多是農戶無賴出身,對著王法有天然的懼怕,不敢這樣一走了之。
孟言茉看著留下的幾名掌櫃很是面生,這些天議事的時候,他們都是站在那些大掌櫃身後的。
幾個莊頭倒是老實的在這,沒敢走,不過孟言茉也不準備再用。
莊頭不同於掌櫃這個職業,莊頭的工作更類似於監督,沒什麼技術含量,不像掌櫃的,不止要算賬精,還要善於打理生意和產業,還有與官府的應酬。
“曾和”。孟言茉唸了一個人名。
這曾和原來是在絲綢鋪子做二掌櫃的副手的,一個人卻幹了三個人的活,因為在鋪子裡沒有關係,所以一直都沒有出頭。
剛才那名走掉的掌櫃把他手下的人都帶走了,只留下這曾和還在,其他的人正在想著,這傻蛋還留在這幹嘛,小姐是不會用他的。
有誰聽說過,有人會用一個不忠的手下的手下,卻忽然聽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