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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就不會說點人話。
我一時失語,趙知硯見我臉色不好也就住口了,朝我揚了揚眉,算作結束話題也算告別。 他套上西裝準備出門,我留在原地望著他背影。一瞬間卻也不知是哪來的念頭,忽然就覺得,幹嗎總是這樣,跟他沒兩句話就冷下去呢。
「趙知硯。」 他聞聲頓了頓,有些訝異地回身。我沒看他,只是盯著他領口深灰色的領結,那顏色黯淡又柔和,是挺優雅的,可也有些霧濛濛的。
「你這領帶好多年了吧,都有點舊了。」我說,「太軟了就不太好打了。」 他一愣,也低頭看了看:「哦,是該換了。」
他大概沒想通我為什麼要多說句這個,他身體有點僵,表情遲鈍而迷茫。 事實上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也可能我只是不願一大早就鬧得彼此不愉快,隨即我擺個笑說「好了快走吧」,趙知硯卻又不走了。
「透過了嗎?」他單腳踩著門檻,盯著我看了半晌後問。 這又是從哪蹦出來的話題,我一時沒跟上他跳脫的思路,我「啊?」了一聲,趙知硯解釋:「那個好友申請。」 「……」
我剛剛為什麼要緩和氣氛?我就該讓他直接滾蛋。 我瞪他一眼,可氣氛至此,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男人別這麼八卦」的話了,我扯扯嘴角,不太情願地回答:「沒有。」 「真的?」 「真的。」 「為什麼不透過?」 「……」我的耐心到此為止,「你管的閒事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我一兇,趙知硯識相閉嘴。我哽了半晌,指著門外沒好氣:「你再不走就遲到了。」
他端詳一陣我扭曲的臉,輕輕笑了聲。很順從地抬腳跨了出去,臨關門時,他聲音從門縫裡飄進來:「透過了吧。」
「什麼?」我捏緊門把頓住。我心裡好像是空了一下,可我也辨不清原因。 「我說,透過吧。」趙知硯轉過身朝樓下走,他淡聲說著,卻沒再回頭,「你這幾天睡得太差了。」
我久久愣怔在那兒,春天的風從樓道擠進了家裡來,吹得我睡衣褲腳都在顫動。 等我回過神,關了門走回客廳,餐桌上靜靜擺著趙知硯吃剩的早餐,半籠蒸包、半碗蒸蛋、半碟小菜、半提白粥。
都只吃了一半,也都只留下一半。蒸包在籠屜裡擺成精準的半圓,蒸蛋切割得界線分明,白粥留在保溫桶裡,他自己的碗筷早已洗乾淨放回櫃子。
他臨走那句「透過了吧」清清淡淡的,鬼魅似地在我耳邊繞著,我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我在餐桌邊坐下,慢慢拿起筷子,吃著吃著,我覺得自己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件我早該明白的事。
我們的婚姻實副其名,原來似乎,真的就只是搭夥。
我一個人吃完那份早餐,然後出門上班去。到了公司發現大家都在忙上忙下的,隔壁企劃部的同事通宵改方案,咖啡茶葉堆了滿桌,領導也急得直跳腳,嘴角起了好幾個大泡。
我只是請了一天病假,回來這世界就兵荒馬亂的了。 我有點懵,後來還是楊燦告訴我,原來是之前爭取的跟一個大公司的合作,本來談好的日期被對方老總突然提前了,再過幾天人就要飛過來考察專案聊合同,可這邊還沒怎麼準備呢,這一下要了老命,只好集合整個部門全體員工,加班加點把東西趕出來。
這就跟上學時一言不合來個突擊考試似的,聽起來就要窒息了——好在這火燒的是隔壁,跟我們部門沒什麼關係。 我跟楊燦搖頭感嘆一番,然後回到工位平靜工作。到了下班時候,隔壁辦公室裡還是雞飛狗跳的,楊燦跑進去嘚瑟了兩句立馬就被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