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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忠罵了幾句見他不吭聲,便沒了繼續罵下去的興致,轉而向段錦禾說道:&ldo;老三一大早就走了,似乎趕得很急啊?&rdo;
段錦禾道:&ldo;豫北那邊似乎跟官府鬧得很僵,礦窯都停工了,當家自然趕得急。&rdo;
段忠長長&ldo;嗯‐‐&rdo;了一聲,沉默了片刻,轉向段錦雲道:&ldo;我聽說老四有意思讓你去京城謀個官來噹噹?&rdo;
段錦雲聞言道:&ldo;未曾聽說。&rdo;
段忠眉頭一皺,&ldo;無論如何,老三老四看重你總是好事,整日裡在房裡讀死書有什麼用?你要不願當那捐銀子捐來的官,就自己去考科舉,到時候託人照拂一下就好。&rdo;
段錦雲躬身道:&ldo;兒子怕不是那塊料。&rdo;
&ldo;混帳!&rdo;段忠一拍桌子,&ldo;叫你們為家裡做點事就推三阻四,一個二個都不成氣候!你看人家錦鳴,生意上的事情哪件不過問?就連老四都想把許城這邊的生意交一半到他手上了,你們幾個還不慌不忙,每日在家裡無所事事!等過兩年,老三有了心思娶妻生子了,這段家怕就變成了他們一家的,到時候你們算什麼你們知道嗎?到時候你們也就是段家的外家人,平日裡交點小生意到你們手上,當個要飯的養著,餓不死就行了!&rdo;
&ldo;爹,&rdo;段錦禾勸道,&ldo;兒子知錯了,爹你別生氣。&rdo;
段忠胸口用力起伏著,看向段錦禾,道:&ldo;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嗎?前些日子,你和周大老闆的兒子在外面爭風吃醋,搞得人幾百車的煤差點哪裡送來的送回哪裡去!全靠錦鳴去周旋,最終把人哄開心了,這生意才做下來的。你以為老三不聞不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心裡跟明鏡似的,你們幾個什麼料他比我還通透!說句不好聽的,老三就算沒了,這家怕也是老二家錦鳴來當,你們幾個就等著被趕出去做要飯的吧!&rdo;
段忠說完,氣急敗壞地嗆咳了兩聲,段錦禾連忙端起茶杯送到他嘴邊,&ldo;爹,你喝口茶,彆氣了。&rdo;
段忠接了過來,淺淺喝了一口,依然不停喘著氣。
段錦禾似乎是心虛了,一心想要討了段忠的好去,低聲道:&ldo;我剛才過來的路上,聽見四叔在與白管家商量,似乎是收到了什麼急信,趕著給當家送去。&rdo;
&ldo;什麼信?&rdo;
段錦禾道:&ldo;不知道,四叔似乎很緊張,怕不是小事也不是什麼好事。&rdo;
段忠一臉若有所思,手指拎著茶杯蓋子輕輕拂著水面上的茶葉。
段錦禾道:&ldo;不如我去跟四叔說,我親自跑這一趟給當家送去?&rdo;
&ldo;別去!&rdo;段忠突然提高了聲音,急促吼道。
段錦禾被驚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又惹了父親不悅。
段忠吼完這一聲,才意識到房裡還有段錦雲和方耀兩個在,揮揮手,&ldo;你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我還有事和你們大哥說。&rdo;
方耀這才和段錦雲告辭出來。
走出門口,段錦雲與方耀告別,先回去自己院裡了。
方耀緩緩向前走著,眉心微微皺起來。剛才段忠那一聲吼聲讓方耀產生了一些不好的直覺,直覺這種東西很不好說,可能根本是一場虛妄,但也可能一不小心就要人命。
以前有人告訴方耀,相信你的直覺,因為那是生命在向你預警。
方耀又緩緩走出幾步,最終下了決定,一轉身往前院走去,他要先找到段義。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