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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外面的冷風一激，兩人的腦子都清醒了下來，想起剛才做過的事，江倦覺著臉上有些掛不住，蕭始則是意猶未盡。

兩人踩在鬆軟的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輕響很治癒。

江倦忽然停下了腳步，「腿軟，你來揹我吧。」

蕭始更覺意外，笑著俯下身，讓他跳到自己背上。

「怎麼今天要背背了，平時你都不這樣的。」

「因為覺得，這裡對我們的接受度更高吧……」借著醉意，江倦說了些平時很難出口的話，「我越是想融入這個社會，就越是害怕被當做異類。」

「不，你從來都不是，我們都不是，兩個孤苦伶仃的人能成為彼此的依靠，這是命運善待我們的證明。」

江倦抱住蕭始的雙臂收得更緊了些，許久之後，呵著白霧，在蕭始耳畔輕聲道：「……謝謝你。」

冬季的索馬洛伊島氣溫很低，民宿式的酒店每一間客房都極具北歐特色，壁爐裡燃著旺盛的爐火，窗玻璃起了層厚厚的水霧。

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窣窣落下。

風雪都被隔絕在堅實的壁壘之外。

江倦浮著紅紋的手落在窗上，水珠隨之落下，霧氣也散了一片。

蕭始握住他的手，在背後與他十指交扣，道一聲「涼」，便把他拉回了溫軟的被子，輕吮著他筋骨勻停的指尖。

「今晚非得讓你懷上朕的龍種不可。」

江倦笑著歪過頭去，「蕭貴妃篡位，罪不容誅啊。」

兩人相擁著低笑一會兒，蕭始道：「那老闆娘給我們的酒肯定下了料，你覺得呢？」

「不是什麼猛料，能怡情，偶爾試一下還不錯。」

蕭始的手在被子底下亂摸，弄得那人直笑，「那我可得去找老闆娘要下秘方了，等什麼時候你對我冷淡了就拿出來用，你保準兒像今天一樣主動。」

江倦回過頭望著蕭始，「曾經我覺得跟你做這種事有瀕死感，接近死亡的感覺能讓我靠身體上的刺激暫時填平心理上的痛楚，可現在，我卻是打從心底想從中索取愛，也宣洩愛。」

蕭始溫熱的手覆在江倦的眼簾，貼著他的肩頭，輕聲道：「睡吧，今天累壞了，早些休息。」

「可我還不是很困。」

「真的嗎？現在可是深夜……」

「你說過，這個小島上沒有時間的。」江倦眼含期待地看著他，「陪我看部電影吧。」

蕭始怎麼好拒絕他。

但蕭始萬萬沒有想到，江倦想看的居然是經典愛情片《鐵達尼號》。

從「海溝」之後，江倦就變得非常敏感，見不得遊輪也出不了海，這也是蕭始沒有選擇風景好的東南亞小島度假的原因。

有時候就連不小心刷到相關新聞或是遊輪的圖片都會讓江倦消沉許久，一次又一次地跟他重複著道歉，所以蕭始這些日子以來小心翼翼，很怕觸碰了他的脆弱之處。

現在江倦主動要求看這種題材的災難愛情片，蕭始心裡總覺著不安。

那人卻說：「總要學會面對的，我也不能永遠這樣下去，試著去接受吧。」

蕭始在壁爐邊鋪了張柔軟的羊絨毯，讓江倦靠在他懷裡，攏著被子吃著零食，去看這一場纏綿悱惻的絕美愛情悲劇。

長達三個多小時的片長，難得江倦聚精會神，沒有一點睡意。

在看到女主角露絲爬到船尾的欄杆外，一腳踏空卻被男主角傑克拉住的時候，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緊跟著蜷縮起來，繃得很緊。

蕭始抱住他，輕撫著他的脊背，安撫著他的不安。

蕭始知道，他又想起了自己跌下船舷的那一幕，小聲問他：「要不換一部片子看吧？」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