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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緋拉開何耀東右側的靠背椅。
“哦，好。”晏南緋依言坐下。
何耀東沒有說話，他看著晏南緋，長長的眼睛彎成月牙，好看的唇勾出微微的弧度。
陳靖在客廳一角問晏南緋：“晏子喝什麼？”
晏南緋正要說不用，一回頭看到那四六門的不鏽鋼冰櫃。心中咋舌：有錢人！
她有些結巴：“我，我喝常溫的礦泉水。”
“好的。”陳靖答應的很爽快，從吧檯取了兩個玻璃杯，給晏南緋和何耀東各倒了一杯礦泉水過來。
“好了，我要走了。”陳靖說，“晏子，二少爺身體不太好，剩下的就麻煩你了。”
“恩。”晏南緋點點頭，目送陳靖出去。
再回過頭，發現何耀東還在定定地看著她。她的臉馬上開始燙起來。可是一想到他是同性戀，心裡又平靜下來。
何耀東終於開口：“只有我們倆個人了。”他說話總是輕言細語，就像情人之間的溫存。
“恩。”晏南緋輕輕咳了兩聲。
“以後，陳靖不會再來，其他人都不會進來。”
“哦。”她應了一聲，順便喝了一口水。
何耀東看著她，忽然綻開一抹笑。“你很緊張嗎，這不像你。”
晏南緋的臉又燙起來，握著玻璃杯的手心差點沁出汗水。她看一眼何耀東，奇怪！這傢伙怎麼一直盯自己看。
“你別這樣看著我。”她嚅諾兩句，轉開眼，裝著很鎮定的樣子，問道，“什麼樣子才像我？”
“我見過你打人。”何耀東不緊不慢地說，“在‘遙歡’的後門，你狠狠的揍了趙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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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晏南緋最不願意憶起的往事之一。
偏偏何耀東一副興趣濃厚的樣子。
那麼，既然他要談這個問題，就如他所願：“如果你說你想我揍你，我不會拒絕的。”
何耀東輕笑：“我沒有這個癖好。”
毆打，帶來的無非是皮肉上的痛苦。可是肢體上的痛苦，他有哪一天沒有忍受。
何耀東將圓桌上的檔案推到晏南緋面前：“晏子，這是我們的合約，你先看一下條款。”
條款列得很詳細，晏南緋逐條掃下來。
檯燈在她的右邊，離何耀東比較遠。加之有圓桌的隔擋，何耀東這邊的光線顯得比較黯淡，他的上半身全部隱沒在陰影中。
黑色，是很完美的保護色。
他習慣地將左側手臂支在扶手上，手背擋住唇部，一雙深潭般的眸子卻出神瞭望著晏南緋。
她微蹙著眉，認真地看著協議。
他伸出右手，想要去撫平她娥眉間的皺。手指才抬到桌子下面，卻又覺得不妥，生生給收回去。他的指節勻長，最後，手指頭在腿上彈跳幾下，隨意地敲著拍子。
協議條款上絕大多數對晏南緋有利，只有最關鍵的一條：晏南緋需要將自己的課程表影印一份給何耀東，在晏南緋的課程時間外，晏南緋必須隨叫隨到。
這一點估計是沒有商量餘地的。
晏南緋的視線停留在最後一欄：“在協議期間，你出現傷亡情況不需要我承擔任何責任？”
“是的。”
看護協議後還附帶著何耀東的身體檢查報告，晏南緋一眼抓到重點：左腿肌肉萎縮、肌肉萎縮銀髮的心肌炎。
那麼最需要擔心的是心肌炎，心肌炎會造成猝死。而問題的根本在左腿的肌肉萎縮，如果他的左腿肌肉效能恢復，那整個身體狀況都能得到改善。
“這是你今天去港城醫院做的體檢？”
“是的。”
“我從沒見過體檢效率這麼高的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