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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睡不著了，何耀東陪著晏南緋去附近溜達。
城堡前的葡萄園裡，藤架編的有兩米多高。有的一叢叢，過於豐碩，連帶藤條也扯下。何耀東必須小心地低著頭，才能不碰到葡萄。
晏南緋伸手摸著這晶瑩的葡萄。葡萄表層還帶著風霜一樣的白。
有一小片林子是亮著燈了。晏南緋有點好奇：“那邊為什麼亮著燈啊。”
何耀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個地方，是我新嫁接的品種，熟得比較遲。現在用燈光延長日照時間，讓它快點長，等我們回去的那天，就可以嚐到啦。”
怎麼何耀東有點像無所不能的超人，連葡萄嫁接這種事都會做。
“你什麼時候嫁接的呀？”
“今年春天。”
“你春天來過羅迪島啊。”
何耀東淡淡的恩了一聲，便再沒有談論這個話題。今年春天他過來整理了一下羅迪島這邊的居室和庭院，原本是打算作為蜜月度假地……
第二天，晏南緋早早醒來。昨天她挑了一件淺香檳色小禮服。今天看何耀東的打扮，他居然跟她穿同色系的襯衫。
是情侶裝嗎？晏南緋沒有說破，心裡卻帶著一絲甜蜜。跟何耀東一起牽著手出門，她總是忍不住低頭偷偷地笑。
一抬頭，才發現何耀東定定地看著她。
“看什麼啊，走啊。”晏南緋像是被人窺探到心底的小秘密，有點不好意思。
何耀東笑了笑，臉色頗為明媚。
婚禮是在一座古老的尖頂教堂裡舉行。教堂大廳挑高十幾米，聲響效果極佳。
棕色的地毯上引著幾何形的團和對稱的花紋。中間走道鋪滿了玫瑰花瓣。
婚禮還沒有開始，賓客陸續進場。何耀東和晏南緋相鄰地坐在最後一排。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上的玻璃照射進來，金色的光線在何耀東的頭頂形成一層金碧相交的光暈。
何耀東悠然地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修長的雙腿偷了個空，展開去。晏南緋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高中年代。
“等一會，你可不要哭啊。”何耀東冷不丁冒出了這麼一句。晏南緋很是詫異，婚禮麼，有什麼好哭的。
難不成自己會感動的涕淚橫流？
他們倆不過是旅客嘛，過來感受一下風俗而已。
晏南緋不以為意，何耀東卻一直半睜著眼望著遠方。他的模樣有點像沉思，又有點像陷入回憶。
管風琴的聲音響起，迴響在教堂的各個角落。新娘進場，全體起立，整個大廳頓時陷入肅穆莊重之中。
何耀東與晏南緋並肩而已，他伸過手來，將晏南緋的手握在手心。
當一身白紗的新娘子慢慢地走過晏南緋身邊時，晏南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原來婚禮，是這樣的神聖。
手上緊了緊，卻是何耀東握緊了她的手。晏南緋抬頭看一眼，何耀東神色凜然，一雙細長的眼睛水光流轉。
音樂聲停下去，新郎和新娘並肩站在神父面前。
一時間，晏南緋忽然有一種逃跑的衝動。她的內心焦躁不安。或者她壓根就不該參加這樣的婚禮——而且是跟何耀東一起。
這算什麼，她為什麼要跟著他來參加這場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婚禮。
晏南緋的腦海中，忽然就浮現出何耀東和劉蕊婚禮的影響——她沒有參見他們的婚禮，卻清晰地看到何耀東和劉蕊執手站在牧師面前。
肺腑中忽然生出一種凌遲般的痛。
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晏南緋眼前一片朦朧。她現在明白何耀東眼眸裡那一層流轉的水霧是什麼意思。
不可以……不要妄想了……他已經結婚了。他已經和劉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