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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如此,弘曆這般喜愛它們,先前跟朕講條件,說是考了第一之後就要養著它們,現在雖然還沒有比試, 但朕也就當做沒見到過它們,你先替弘曆養上幾日,等到月底定下比試之後, 再光明正大把它們接回來毓慶宮。」
雍正唇邊難得浮起一點笑意:「也算讓弘曆高興高興。」
鈕祜祿氏見此, 更是感動得眼眶濕潤:「陛下如此惦記著弘曆, 臣妾,臣妾替弘曆謝過陛下大恩!」
雍正看著鈕祜祿氏如此高興模樣,也露了點笑意:「從此之後, 弘曆的事情,你還要多多上心一些。」
多年來皇帝對她都是平平,她當然知道皇帝此番是為了弘曆,她謝恩之後,有些猶豫地問:「陛下,今日之事,臣妾有些不解之處,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雍正臉上的笑影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然,「你發現了什麼?」
鈕祜祿氏強壓自己心裡的惡意,儘量讓她的語調顯得平和中立:「臣妾問了德勝和庫巴,又找了弘晝身邊的人問,才知道,這白馬發狂之前,三皇子曾經以箭射過這邊的馬廄,之後,之後白馬便發了狂。」
雍正冷冷看著鈕祜祿氏:「你是說,弘時故意用箭驚馬,就為了傷害弘曆?」
鈕祜祿氏心裡一驚,連忙否認:「臣妾並沒有懷疑三皇子!臣妾只是認為,這白馬從前都被綁在馬廄裡,若是三皇子驚到白馬,為何只有白馬這一匹馬受驚嚇?為何其它馬匹都沒有躁動?為何白馬能夠掙脫韁繩?」
鈕祜祿氏一串話問完,再度深深叩首:「臣妾肯定陛下徹查驚馬一案,給弘曆一個交代,也給三皇子一個清白!」
翊坤宮。
溫婉的年氏為難地看著面前焦慮不已的李氏,有些頭疼:「李姐姐也不必如此憂心,陛下也未必會怪罪弘時……」
「我怎麼能不憂心弘時?」李氏猛地一下子轉過身來,幾乎沒把怒氣噴在年氏身上,勉強剋制半天才說道,「妹妹有所不知,現如今鈕祜祿氏借著四皇子,可算是在陛下面前露了臉,有她在場,難道還能說我弘時的好話不成?」
年氏面上依舊十分為難:「可是這也不能證明,她就說了弘時的壞話啊。」
李氏拿年氏這副溫吞模樣沒有辦法:「你就是把人想得太好了!弘時跟弘曆沒少起衝突,這回弘時好好的,弘曆就失了魂,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我不管,反正陛下要是到了你這裡,你可得幫著我的弘時說說好話,這驚馬可不關弘時的事!」
年氏還沒來得及答應呢,就聽得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道:「李氏,你怎麼就知道與弘時無關?」
皇帝突然現身翊坤宮,李氏年氏都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行禮,皇帝大踏步走進來,當先扶起年氏:「你身子弱,別總是跪來跪去。」
雍正扶起年氏之後,又轉向李氏,沉著臉道:「還有你,不要有事沒事就過來找年氏,她照顧福惠都還來不及,又哪有那麼多時間來解決你的事情!」
李氏心裡生出無限的嫉恨之情,卻不得不強自忍住,嬌滴滴答應下來:「臣妾知道,陛下心裡面,最疼的還是年妹妹!」
雍正瞥了她一眼:「說正經事,你如何就知道,一定與弘時無關了?」
說到弘時身上,李氏也顧不得跟年氏吃醋,而是放低了身段去求皇帝:「陛下,您也知道,弘時這孩子喜歡出風頭,可卻絕不是心思歹毒之人。他射箭,只是為了在弘曆面前耍耍威風,絕不是有意謀害弘曆啊!」
雍正不置可否,但李氏卻看到了希望,趕緊又說道:「更何況,弘曆一旦出事,弘時第一個逃不脫幹係,弘時再蠢,難道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麼?」
雍正哼了一聲:「這倒是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