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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奇蹟般地不哭了。彭正南一時百感交集,他將念宇舉到妻子面前,對她說:
“老伴兒,這是咱們的親孫子,你看看。”
彭母這時眼中早已滿含熱淚,她含糊不清地咕噥著,那雙不受控制的手似想去摸摸念宇那胖乎乎的小臉,可她費了好大的勁都不能碰到,伍嶽峰只得拉著她的手,替她放到念宇臉旁,念宇這會兒居然沒有嚇哭,他只是瞪大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著彭母。
彭正南將念宇舉到彭母面前讓她看了一會兒,自己又抱著端詳了好久,這才戀戀不捨地將孩子欲還給潘若梅。
謝盈這時才回過神,她走過去,說:
“彭叔叔,您要是不累,您就接著再抱會兒。或者,等您去和彭宇打聲招呼後再來抱?”謝盈知道他們到彭宇墓地來,肯定要祭奠的。
彭正南連連點頭,說:
“沒關係,我就抱著念宇去和兒子說會兒話。”
說完,他們爺孫就來到了彭宇墓前,伍嶽峰也扶著彭母過來,彭母大概是彭宇去世後第一次到愛子墓前,一時情緒非常激動,她雙手在空中亂揮著,似乎是想去撫摸墓碑上彭宇的那張照片,但雙手卻不聽使喚,怎麼也摸不到,她急壞了,伍嶽峰明白她的意圖後,這才抓著她的手,放到墓碑上。
彭母那張五官扭曲的臉上一時涕淚橫流,在場的人,縱是鐵石心腸,這會兒也無不感動的淚水長流。謝盈才止住的淚再一次狂流如注。
彭正南夫妻在愛子墓前憑弔了許久,後來才在伍嶽峰、潘若梅的勸說下緩緩離開,謝盈自始至終沒有更多的話,面對這個曾經傷她至深的人——她孩子的親奶奶,她真的一時無法釋懷,也難以一下子和她變得親近。
打聽到彭正南和彭母是乘坐的計程車而來,伍嶽峰替他們付了計程車費,把車打發走,將兩位老人請進了山腳下他們的林肯車。
車上,彭正南依然抱著念宇,臉上的表情喜憂參半。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和這個親孫子,這輩子很可能只有這一面之緣了,他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懷中的小寶貝,似要將他的模樣深深地刻進腦海中,也許,以後的漫漫歲月,他們夫妻都將只能在回憶中想起孩子的模樣。
不久,林肯車駛進了彭正南在縣府大院的宿舍。一行人下車,伍嶽峰依然攙扶著彭母,緩緩走進那個讓謝盈熟悉無比的小院。
進到屋裡,屋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伍嶽峰疑惑地望著彭正南,彭正南這才說:“自從我退休後,我就把保姆辭了。現在家裡就我們老兩口。”
伍嶽峰將彭母扶到沙發上坐下,謝盈自進門後就環顧著四周,突然,她的眼睛落在客廳一角彭宇的遺像旁。遺像前放著香爐,謝盈走過去,拈起一柱香,點上,小心愈愈地插進香爐。
潘若梅也走過來點上一柱,伍嶽峰跟著也點了一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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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巧遇彭父、母(3)
做完這一切,他們才分散在沙發上坐下。
“彭書記,我看您還是請個保姆吧,這樣您的身體會累壞的。”伍嶽峰誠懇地說。
“算啦,現在的保姆最不願意乾的就是侍候老人,特別是這種身體不方便的老人,我反正已退休,權當鍛鍊身體吧。”彭正南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地說。
“您還是再託人找找看,如果有合適的,就再請一個,費用高點兒沒問題,由我出。”伍嶽峰繼續說。
“不不不,這哪行。”彭正南連連擺手拒絕。
“我們這次回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