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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璃輕點著化妝檯上的手機，介面之上，錄音功能仍在繼續，她狀似天真的看向衛瀾：「衛瀾姐，我沒聽懂你在說什麼啊，是在說你年紀大了，然後誇我年輕漂亮受人喜歡嗎？」

衛瀾再次被噎到，以她的咖位，已經很多年沒人敢在她面前這麼放肆了。

圈內的白蓮和綠茶她見得多了，面前的這個簡直名副其實，長得是一副可人疼的清純嬌軟模樣——男人最愛的那種單純女孩，可性格卻一點都不單純。

「你能當上凱銘的女主角，會聽不懂我在說什麼？」衛瀾不耐的蹙了蹙眉，「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言盡於此，你不聽就不聽吧，不要以為喜歡你的就會一直喜歡你。阿湛很好，他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例如……你嗎？」阮璃歪了歪頭，故作天真的一笑。

這個天真她做的有點誇張，把衛瀾眼神裡的冷意都激了出來，她冷笑兩聲，不再開口。

阮璃敷衍的嗯了兩聲，隨即把錄音直接給祁湛發了過去。

這是他的麻煩，該他自己來解決，她才懶得和對方撕逼——雖然她知道，祁湛一直很期待她能為了他吃醋生氣質問。

祁湛今天不在劇組，去了b城耀夢的分公司開會，估計要開一天，最近他都挺忙的，之前的工作積壓了一堆，也不能總待在劇組。

她訊息發過去，那頭並沒有立刻回復，估計會議中不方便聽她發的錄音。

阮璃也不著急，對著鏡子最後檢查了一下妝容，就出去準備開拍了。

她和衛瀾的這場戲，原本就需要波濤暗湧，那種隱藏在平靜對話下的激盪和洶湧的情緒，和之前化妝間的那翻對話不謀而合了。

尤其是衛瀾眼底對她的那種冷意，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洩的途經，一下子放了出來。

她太有拍攝經驗了，氣勢和臺詞都是壓倒性的，並且還不太明顯的拉了點節奏，導致阮璃一句臺詞沒有配合原本的動作一起出來。

但阮璃心裡早有防備，見她放了點語速，自己的動作也跟著多了兩步，最終完美的把這裡給順了過去。

導演喊了卡，臉色不是太好。

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對每句臺詞每個動作都一清二楚，又怎麼會看不出衛瀾剛剛拖了點節奏。

很顯然，如果剛剛阮璃反應不及時，那句臺詞ng的就是阮璃，凱銘見多了這種事，又怎麼會看不明白。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她把別人當做沒什麼經驗的新人，想壓一壓，這段戲她放大了情緒，拖了節奏，結果阮璃那塊完美順過，反倒顯得她自己那段演的有些過頭。

「小衛，剛才那段你的情緒要再收一點。你是掌權的人，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利益，你並不討厭路遙本身，你對事不對人。這不是個反面角色，甚至不用帶上男女性別，你懂我的意思嗎？」

凱銘的完美主義症又犯了，在他眼裡誰都一樣，只要哪段戲拍的不到位，就得重來。

衛瀾沒有反駁，當即準備再次拍攝。

她剛剛借公謀私了，原本不應該的，以她的驕傲，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而已，她犯不著這樣子。

但只是一瞬，她給電影裡的人物帶上了性別，用女性的角度去中止路遙和路億辰的關係發展。

起先，她對祁湛並沒有太過在意，或者說在幾天之前，依然帶著趣意的心情，看著那個年輕又冷然的男人，不介意在對方面前展現更多的魅力。

年齡的差距，清冷的禁慾感，都令人有種新鮮的感覺，她也想看看在對方的疏離背後，會不會有其他不同的面。

這樣的男人，如果為一個女人瘋狂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模樣。

後來，她看到了，卻是對著一個更年輕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