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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清安靜了半晌,直到一縷火星掠過她影幢幢的眸子,才開口:
“我不想跟你們打交道。”
“你是什麼自閉兒童嗎……”
“你,恰恰相反,你想。”
無視白無一的話語,她抬起下巴,朝白無一指了指。
而白無一則無視她冷漠的表情,把視線落到她抬起頭時會微微漏出來的鼻孔上,在心裡默默嘲笑。
“我可不是外向人。”
“然後,我們都會很果斷地去傷害甚至殺死有必要的人……無論那個人是誰。”
白無一是想把這場對話談輕鬆些的。
但嶽清則顯而易見不這麼想。
她用指腹輕輕觸碰過自己那光潔的三把佩劍,在那鋒口處摩挲出細細的指紋……上面曾經或許沾著血,現在已經被洗淨了。
“你我遇到過一些相似的選手,”
她說:
“雖然共同遇到的,都是些垃圾和神經病,但我不會否認我認識的選手也有好人,你,也一樣。”
“……”
“我們都殺了神經病,我們也都殺了好人。”
咔嚓。
嶽清猛然抬手,冷冽目光比劍鋒還要更加銳利地與白無一平靜的目光對視。
“這是因為無能,要是有能,就能讓該死的人死,該活的人活,但你且不說,我富有這三把長劍,有異能驅使,猶受困潦倒,可笑至極,是我比你更無能。”
“……有人告訴我,得接受自己有做不到的事。”
“對,這就是區別。”
擦。
嶽清的指尖在劍鋒上下陷一厘,殷紅從中洩,她似無所知。
“既然我沒法保護好任何人,我就不把這副本中任何人看作人,也不讓他們把我看作人,選手之間關係惡劣,才不會為他人死亡而勞心勞神,為此輾轉反側反而降低了自己生存機率,也不會因為相信彼此,便喪失警惕。”
嶽清的聲音像是在回答,卻又像是在呵斥。
白無一能隱約感覺到,她似乎是在很憤怒地罵自己的,卻又似乎是在很悲傷地罵自己的。
到底是哪個自己呢?
這便如她眼中火和地上火般,不真切了。
“副本本來就詭詐多變,你我都對自己無能既然如此有知,那就不該讓他人依靠自己,我不知道你怎麼想,我也不會讓別人依靠,因為我知道我負不起這個責任。
副本有對抗類,選手有孤獨國那種瘋子,所相親者,一朝相殺,所相信者,一朝欺騙,不如永遠都只是被利益強行糅合的共同體,不如早就互相厭惡來得好,所以,我討厭所有選手、討厭所有npc,他們被我殺死時不該放棄反抗,我被他們殺死也是理所應當,這樣,便沒什麼可悲的,下手也毫無猶豫的理由。”
嶽清盯著那火,眼神像鞭子一樣打在那火中,她這話十成十是罵,卻又好像那不斷復念禱告的信徒,所說的話並非先堅信而說出的,而是先說出才相信的。
白無一在想要不要反駁。
但仔細思考以後,他便驚訝發現,就連自己可能也比對方認為這話說得有些道理。
“你為什麼在明知這些的情況下還要想跟他們打交道、甚至跟我打交道?”
嶽清的眼從火中移開了,這次,她的話是徹徹底底的質問:
“你難道沒親手殺死過嗎?那個叫羅格的npc。”
“是,我不會隱瞞。”
“羅格只是npc,我當時在副本中,愚蠢結識的一名所謂之朋友,也便被孤獨國那瘋子奪舍了,而且……最可悲的是,除了初次相逢,跟我合作的、一路冒險結識的、分明就是那瘋子。”
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