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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山道上蹣跚而上的兩道身影,溫嬌唇畔浮起冷笑:“明心、素心,你倆躲起來。住持大師,煩請您帶幾位小師父迴避一二。我要好生會會這位張老夫人,看看她連日來騷擾玄奘,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本寺的施主眼看著要和另一位施主鬧起來,又都是女眷,住持生怕出個什麼閃失,哪裡敢迴避?有心回絕,見溫嬌神色冷冽,竟有一番不容拒絕的威嚴情態,不由得一怔。溫嬌見他遲疑,心思一轉,明白了對方的顧慮:“大師聰慧,想來也已猜到我與玄奘的關係,我可不會讓玄奘難做人。若是再不放心,就留這位小師父在此看著如何?”
住持鬆了口氣。丞相之女殷氏早年生有一子,遁入了佛門,此事在東土佛門甚為轟動。他先前還有三分拿不準,可看到這些日子張老夫人對玄奘如此糾纏,而張老夫人的前兒媳不惜重金佈施也要玄奘唸經,隱隱便猜到了這三人間的關係。待看到溫嬌追到了此處,才益發的篤定,當下向淨法、淨空一揚頭,又招呼明心、素心:“兩位女施主請隨老衲來。”
明心此時也望見了山道上的人影,眉頭絞得死緊,被素心扯了一把,才猶猶豫豫地離開:“聽說那老夫人從前也是做慣農活的,很有一把子力氣,小姐該不會吃虧吧?”
素心冷笑:“放心吧,小姐這陣子日日跟著葉娘子練的劍和拳腳可不是白練的。我適才悄悄把劍塞給了小姐,張老夫人要真敢跟小姐動手,唬不死她。”
她所說的葉娘子正是葉四娘,溫嬌日日隨她苦練,已粗通了幾套拳法、一套劍術,吃不了虧。
茅舍前,溫嬌盯著手裡的劍,哭笑不得。自她開始學劍,素心比她還要亢奮,恨不能吃飯睡覺都要幫她捧劍,看見葉四娘更是眼珠子放光,沒想到這回來個佛寺都要把劍帶過來。
回頭挑個合適的時機問問葉四娘願不願收素心為徒吧,難得她有這麼深的興趣。
張老夫人佈施了淨業寺的監院不少錢鈔,才從他嘴裡挖到了玄奘的住處,好容易爬上來,還未來得及把氣喘勻,就望見一位妙齡美人嫋嫋婷婷地立在竹籬之畔,手捧著一把黑檀鑲金鞘的寶劍出神,淺碧淡黃的裝束,娉婷清潔得仿若一枝碧波上搖曳的金色蓮花。
自家長孫閉關的地方,怎地多了一位美女,還帶了劍?張老夫人過於震驚,乃至於忽略了方一望見對方時的那一絲似曾相識的熟悉:“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你把劍放下!”
好威風的老夫人吶!
溫嬌側身望去,眼含不悅:“你又道自己是誰,來此作甚,憑什麼對我呼來喝去?”
張老夫人環顧四周,見周遭除卻一個七八歲大的小沙彌外別無他人,而那小沙彌正自顧自地澆花,對兩人的交談充耳不聞,約莫是個聾子,當下指了指丫鬟手中的食盒,志得意滿,一副體面官太太的模樣:“老身是玄奘法師的祖母,這裡頭閉關的正是老身孫兒。老身見他在廟裡過得清苦,特意叫家裡做了些乳餅、果子,送來給他解饞。你又是什麼人?看你的裝扮也是富貴人家出來的,怎麼孤身一人在這佛寺的後山徘徊?”
還帶著把劍,萬一傷到人了怎麼辦?這姑娘不管是哪家的,這家子的家風肯定不正,回頭打聽出來一定要萼兒離得遠些。
竟是連自己的前兒媳婦都沒認出來?是了,她這一月來容顏大改,家人們日日瞧著尚覺突兀,只道是吃的補藥見了奇效。何況張老夫人對殷溫嬌的印象尚且停留在一月前與陳光蕊和離的那位憔悴貴婦,乍一見她,自然是想不到是同一人。
溫嬌眯了眯眼,順勢也裝作不認識她:“原來是玄奘法師的家人,奴家這廂有禮了。”
這一月間,於溫嬌而言儼然脫胎換骨,於陳光蕊而言,卻差點被扒了一層皮。家裡的現錢早就在買那五十畝田時花得罄盡,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