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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歡宴的主角,婆羅多尚不知道自己剛剛被佈置了二十三萬字的背誦作業,他正懷著甜蜜的期待,悄悄從宴上溜走。
他一口氣奔到王宮後花園的棕櫚樹下,早有人等在那裡。雲珠提著燈籠,照了照他的臉,“噗嗤”一笑,原本平凡的臉上霎時綻出一絲嬌美羞色:“你的王冠,跑歪了。”
婆羅多連忙把王冠扶好:“正了沒有?”
雲珠歪頭瞧了瞧:“正了。”見他金冠在頭,頸掛金珠,耳環與戒指上都鑲嵌著紅寶石,斜搭左肩的絲綢披肩勾勒出精壯的肩膀與腰線,不由臉一紅,“小婆羅多可是出息了,這麼一打扮,威風得很。”
婆羅多嘟噥道:“以前你和法珠姊姊就愛叫我小婆羅多,現在我都做王了,你還叫我小婆羅多。”
“法珠現在肯定改口叫你陛下,你找法珠去啊,悄悄寫信約我在這裡見面做什麼?”雲珠啐道。
“因為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王后。”婆羅多脫口而出。
雲珠唇微張,僵在了那裡。
她今天來赴約前應是精心打扮過一番的,不僅敷了粉,描了眉,塗了胭脂,還梳了精巧的髮髻,戴上了珠釵與耳鐺。一向貌不驚人的少女在燈籠的微光下有著靈動可人的美麗。
可她顯然被這個問題衝擊到了,不知為何,她非但沒有驚喜之色,先前那有些甜蜜的嫵媚之色反而從她的眼底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思索與痛苦。
婆羅多的信心也在她漫長的思考裡逐漸動搖,直到他又追問了一遍,雲珠才垂下頭:“你才多大,連談情說愛的年紀都不到,就想娶王后了?”
婆羅多“阿巴”了一下,害羞的說:“我是年紀還小,可我已經比很多成年武士都高大強壯,我怎麼就不能娶王后了?你不知道吧,已經有很多貴族啦大臣啦親王啦拼命在媽媽面前賣好,想把他們的女兒塞給我,最好這個月就舉行婚禮。而且,天竺的女孩子六歲就可以嫁人,我當然也可以六歲娶老婆。”
雲珠抬頭,神色很是鄭重:“可我不願意。”
婆羅多歡歡喜喜地說:“我就知道你是鐘意我的,從前我給你們打雜的時候,你有事沒事就來找我說話。昨天那麼兇險,你還冒死來救我……你剛剛說什麼?”
雲珠深深地望著他,小巨人繼承了母親的美貌,不僅容貌美得出氣,且生得魁梧奇偉,哪怕是褪去了這身華服,也委實是男子之美的極致化身。
她覺得,哪怕再過多少年,自己都不會忘記二人的初見。她提著一罐水去後廚,迎頭撞上劈完柴的少年。
赤腳,布衣襤褸,烏黑的鬈髮散亂如烏雲,一張臉嬌美如優波羅花。那一霎時,她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什麼叫“荊釵布裙不掩國色”。
西梁女國的女人從不怯於行動。既有心動,自然忍不住想要接近,雖然她很清楚,比起相貌平平的自己,顯然是嬌媚嫵麗的法珠更吸引婆羅多的注意力。可那又如何?她自信憑藉自己的智慧,遲早能夠贏得心愛男子的芳心。
只可惜……
她深吸一口氣:“婆羅多,我鐘意你,願意與你談情說愛,甚至捨命去救你。但我不願意嫁給你……如果你不是象城之王就好了。”
婆羅多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我不是象城之王,你就願意嫁給我了? ”
“那樣我就可以娶你,帶你回西梁女國了。”雲珠遺憾道。
當他還是一個落魄的絕色少年時,雲珠可以帶走他。但當他成了她帶不走的國王時,雲珠雖然很樂意與他發生些什麼,好為自己這場赴湯蹈火的少女情懷留下段美好的回憶,卻無論如何不會為他留下。
“我不懂,都是成婚,去西梁女國和留在象城有什麼區別?”婆羅多困惑得甚至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