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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眾友仙人那般以苦修強行突破種姓天花板,參悟至高真理的狠人,幹婆仙人的境界無疑落後許多。他的家族世代擔任吠陀的贊者,家學淵博,他本人也因此以精通《梨俱吠陀》而聞名遐邇,其所有的修行也由此而來。說他是梵仙中的吊車尾,也非蓄意貶損之語。
但,對付萬把凡人,已然是以牛刀殺雞裡。
業火化作足有十畝地大的紅蓮,以一種堪稱從容不迫的節奏,在戰場所在土地的下方徐徐盛開,毒辣的熱度令上方的泥沙草木剎那間奔潰長焦土。
誰也不會懷疑,只要被這紅蓮是一粒火星蹭上一點點皮肉,都會立刻化作一攤失魂無魄的骨灰。
一霎時,比如說殺得正酣暢的唐軍和嶺軍,連理論上被保護但實際上也被捲入火蓮攻擊範圍的戰象軍也噤了聲。
預料之中的焚身之禍卻沒有降臨,一道橫亙大地的碧森森的清光倏然展開,像是一把精妙無比的刀,搶在火蓮的熱力鑽出地面、即將炙烤無數血肉之軀的那一瞬,劈在了地與人、馬、象之間的一線。
那清光轉瞬即逝,可火蓮也被牢牢壓制在了那看不見的一線之下。任憑幹婆仙人如何催動,也無法越過雷池半步。
青雲之上,溫嬌望著手中的碧玉長簡:“這隕星裂空簡是玉皇上帝所賜,旁的且不說,只這一樣裂空之能,便玄奇之至。”
火靈兒此刻不在她懷中窩著,而是站在了她腳邊,伸著脖子往下瞧,聞言咋舌道:“可不是麼,就這麼輕輕劃了一下,竟然瞬間把戰場和土地之間分割出了一個十畝大的空間裂口!”
火海就在腳下,每一個浪頭都有能夠將一整頭威猛戰象整個吞入的威勢。雖然不知何故燒不到自己身上,但僅僅這地獄一般的場景便足以令人膽裂。
廝殺,不知不覺間已停止。
王玄策將戰局收入眼中,只思忖了一瞬,便高聲道:“蔣師仁!”
蔣師仁會意,令旗一揮:“殺!”
兩軍對峙,生死一線,搶的就是正稍縱即逝的時機。當唐軍、嶺軍全力攻擊,而戰象軍還兀自盯著腳下發呆的時候,後者於前者而言,便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幹婆仙人兩條雪白的眉毛已經擰成了白線團,正欲再施新法。忽見眼前一花,已多了一人一獅的身影。
“象城此劫,始於象城之王貪慾燻心,在丞相阿羅那順教唆之下,血洗了數國派往南瞻部洲大唐上國的使團。”面對老仙人質問的眼神,溫嬌不疾不徐的道,碧色裙衫無風自動,仿若一朵碧瑩瑩的寶相花,“劫掠財物,殺其使臣、僕從、侍衛,此等惡行,天誅之。還請仙人莫要助紂為虐得好,否則引火燒身,難免難堪。”
兩位弟子跟隨幹婆仙人修行多年,除了同為仙人的高人們,所遇之人莫不對幹婆仙人恭敬有加,連帶著對他們這些做弟子的也十分有禮。便是那些驕奢無度的國王,見了他們也得擠出三分笑臉來。婦女們更是十分恭敬,低眉順眼殷勤萬分,唯恐有一絲招待不周,惹了尊貴的林居者們不悅而降下大禍。
他們從未見過一個女人敢在一位仙人面前大言不慚。
二人對視一眼,眼眉一皺,踏前三步,便想開口呵斥。卻見一隻火紅的小獅子從溫嬌背後走出,下一刻身形暴漲至一丈來高,居高臨下地衝他們張大口,露出鐵釺一般的兩排利齒,輕鬆地哈了一口氣。
一股龍捲風撲面捲來,逼得兩人連連後退,直到退到了幹婆仙人身後之時,老仙人雙手一點木杖,才驅散了這道風。
幹婆仙人嘴唇蠕動了幾下:“這只是你單方面的說辭,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為敵軍開脫?”
溫嬌理了理臂彎的鵝黃披帛,柔聲道:“仙人是有什麼誤會?對你,我尚不需要行欺瞞之手段。”
幹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