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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這句話讓紀清澤臉色勃然大變，招式也變得凌厲，抓住高軒辰扭打起來。

高軒辰並沒有做好打架的準備，兩人手上也都沒有兵器，全靠拳腳功夫。然而高軒辰一掌打到沒穿衣服的紀清澤身上，手裡的觸感是滑膩膩水淋淋的，這種前所未有的打架經歷讓他頭腦一片空白，下一掌就拍得不那麼利索了。

紀清澤卻沒那麼容易放過他，兩人一陣扭打，雙雙滾進了河裡。

紀清澤找不到衣服，索性去扒高軒辰身上的衣服，扒下來了他就能穿著回屋去。高軒辰下了水戰力就大大減弱了，一通胡亂掙扎，不管不顧的，也不知道他到底都碰到對方哪兒了。

突然間，紀清澤臉色一變，迅速鬆開了高軒辰。潛下水去。

高軒辰好容易找到一個脫身的機會，趕緊跳上岸。上了岸，風一吹，濕淋淋的腦袋一甩，他開始回過味來，想起自己剛才都幹了什麼‐‐紀清澤用來遮要害的布巾在打架的時候早就讓河水給沖走了。

高軒辰訥訥道：&ldo;我我我不是故意的。&rdo;

紀清澤又從水裡冒了個頭出來，一言不發。

高軒辰一拍腦袋，趕緊跑到樹後把紀清澤放衣服的木盆端出來，又放回大石頭上：&ldo;還你還你！&rdo;

他背過身去，聽見水聲嘩啦，是紀清澤從水裡出來了。

高軒辰雖然很心虛，但是這麼折騰了一通他想問的話還沒問出來，卻把衣服還回去了。他有點不甘心，梗著脖子問道：&ldo;真不是你告的密？&rdo;

背後傳來紀清澤陰沉沉的聲音：&ldo;不！是！&rdo;

高軒辰癟了癟嘴：&ldo;那……那你跟&l;老規矩&r;前腳後腳的，有沒有看到誰跟他說話？&rdo;

紀清澤沒好氣道：&ldo;不知道！&rdo;

他迅速把衣服穿好了，端著盆往山上走。高軒辰追過去，本來還想接著問，可他看見紀清澤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著，是真的叫他給氣狠了。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第十一章

翌日早上，是謝黎的長刀課。

這刀劍畢竟是最常見也最趁手的武器。這三十來個少年裡，有近十家家中絕學是刀法，在江湖上都有個某某刀的尊稱。他們自認刀法已經練得純熟，因此上課時難免懈怠。再則謝黎本來就是武師中性情最溫和的一個，對學生們的管教並不嚴厲，於是他的課就成了最輕鬆的課，在他課上一群孩子嬉笑怒罵打打鬧鬧，都不把他這個武師放在眼裡了。

學生聽不聽是學生的事，謝黎教課的時候是從不懈怠的。他的課也有人願意認真地聽，只是有些人認真聽可能只是為了找茬。

蔣如星道：&ldo;謝師父，你的滑步為何那麼多？&rdo;

一群嬉笑打鬧的孩子頓時都停了下來，目光全都聚集過來。

江湖上提起最有名的刀法，那就是北鳳蔣家的鳳弋刀。蔣如星身為蔣家人，方才那話分明是在質疑謝黎的功夫。這是要掐起來了呀！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少年們立刻都興奮了，還有人從喉嚨裡發出&ldo;喔喔&rdo;的叫喚聲

謝黎不慌不忙，溫和道：&ldo;身法自然是要配合刀法的。不同的刀法，有不同的思路。&rdo;

蔣如星卻不依不撓，針鋒相對：&ldo;刀和劍不同，刀是單面刃，劍是雙面刃。既然單面刃，便有&l;孤注一擲&r;的用意在。所以刀法應比劍法更猛、更厲。刀法之絕，在於大開大合、勇猛精進、斬千軍萬馬於一刃。而謝師父教的刀法，會否因為過於注重身法，有損刀之鋒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