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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蓋晦一劍救下了雷秉,雷秉止步回頭,見得是蓋晦,雖然一剎那間嚇得魂飛魄散,頭皮發麻,但轉瞬也明白了八九分,頓時大叫道:“蓋大俠!”,這一聲中負疚,喜悅,感激,各種心緒交織,竟帶著哭腔。
蓋晦正和西門見惡鬥,哪空和他羅唣,只沉聲呵道:“逃出去!”。他目光殷切,聲音焦急,正是無暇旁顧,甚為吃緊。
雷秉一咬牙,扯開大步往峰下狂奔,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耳邊呼呼風聲驟停,原來是精疲力竭,一跤跌倒。他張開大口喘著粗氣,仰頭看天,只見月明星稀,東方已有露白,再回頭往一望,入眼的只有冰冷的砂石戈壁,群山已不見了。
這情形瞧來,怕是奔了不下兩三個時辰,一百多里路。也幸好他這兩年來用功習武,體力練得極佳,否則這一番狂奔,早已是口吐白沫,哪裡還有命在?
他在地上喘得片刻,突覺背部一陣的劇痛,反手一摸,竟抹了一手的凝血,原來西門漸那一劍下了狠手,雷秉雖蒙蓋晦出劍相救,仍被割了寸長的一個血口。
這荒涼苦寒之地,負傷縱然不重,也極為危險,雷秉精疲力竭之下,只覺得躺在地上安穩舒適,慵懶迷離,沉重的眼簾漸漸合上,心想這就是死麼?瞧來也沒什麼可怕,反倒如此地受用。恍惚之間,眼前若扯開了一張大幕,上頭人影閃動,時而嬉笑怒罵,時而低首無語,全是父母,哥哥,阿桃的朦朧影子。
他若這樣昏睡過去,這餘話也不必再說了。偏巧這時一隊神山幫的巡邏兵路過,只聽領頭一人問道:“全三,你當時看得真切?”。
雷秉嚇得猛然醒轉,暗想難不成是來追捕我的人?那也太快了些。求生之心頓起,一骨碌爬起來,閃到了大石之後。
這時才聽全三說道:“當然真切,當時我二人相距不過四五丈,簡直是面對面了。那是個三四十歲的大漢,身材魁梧,相貌醜陋,拉一張手臂粗的大弓”。
領頭的罵道:“就是他!他媽的,就是這張弓,已射死了咱們七八個巡邊的弟兄”。
全三咬牙切齒道:“可不是,要不是我閃得快,如今也早成他箭下之鬼啦”。他左臉一道深槽,穿透了耳朵,可見當時那一箭十分兇狠。
那領頭的思忖道:“這廝射箭了得,身手應該並不怎樣,否則也不會見你一拔刀就跑了。大夥兒分開些,散成弧狀,他縱能射死一人,也必被圍住了”。
全三又道:“嗯,那廝雖然個子大,卻靈敏如猿,跑得又快,兄弟們萬莫輕敵!”。
領頭的又點頭道:“這廝八成是來刺探我神山幫虛實的。他蟄伏這數月,料必已掌握了咱們不少的哨點暗樁,絕不能容他逃回去!見了面只管整死,不用留活口,以免多有掣肘”。眾人正有這樣的顧慮,欣然領命。
雷秉心想,這正是查壇主的部下,他們數月前便風聲鶴唳,鬼鬼祟祟,如今看來竟是有外敵來襲的勢頭?此極北之地,人丁本就稀少,誰人不自量力,竟敢與神山幫為敵?真是奇也怪哉!
這時一夥巡邏兵已走得遠了,雷秉已再無等死之念,朝地上一看,有幾個他們啃剩下的青果,飢腸轆轆之下,也不怕髒,撿來抹了一抹,不願多嚼,囫圇吞了。又把背部劍創敷藥包紮,片刻不停地南下。
又死撐了一整日的艱難跋涉,傍晚時分,天邊突顯一條白線,自東綿恆至西,正是戈壁將盡,雪原初現。
雪原上林木茂密,極易躲避追捕,雷秉精神為之一振,拖著鉛般沉重的雙腿繼續往前挪行,半夜時分,終於置身雪原之中了。雖然暫時不懼神山幫的追捕,但肚中咕嚕作響,已餓得頭腦發昏。奈何天寒地凍,加之身負劍創,難以覓食,只得抓一把雪捂得化了,吞下止渴。
他依靠一刻大樹歇息,剛一坐下就入睡,剛一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