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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修結論整理後,由助教送至各個夫子堂中。
「殿下,沒想到大家對律法的熱情這麼高。」小廝高義站在桌旁一邊研磨一邊說著,雖說他不識字,但還是會數數的,名單拿來時他看見紙上的名字老長了。
祁湛不置可否,只是神情淡淡,對於這次委派沒什麼好說的,既來之則安之,繼續批改著這次測驗試卷的最後一題,也是他出的題。
高義還在一旁絮絮叨叨:「那殿下豈不是教學兩門?安學中的什麼經來著?還有選修律法?那可忙壞了。」
祁湛測眸看了眼一旁的結論,長長一串,心中已有了定奪,他本就掌管大啟刑部,對於律法駕輕就熟。
他繼續回眸看著試卷,試卷空白處已被其他夫子批改的毫無空處,他索性放下筆,只單單看著,到目前為止也沒看到一份令他滿意的答卷。
直到看到最後一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雖依稀能看清字裡行間的意思,但是這字也太過豪放了些,他又看向試卷前面題的筆跡,雖說稱不上多好看,但起碼看得清。但到了他這裡卻是……
「高義,將季心心喚來。」
夫子尷尬
高義走後,祁湛將全身重量倚靠在輪椅背靠上,半闔的眸子一片沉靜,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忽地眼神微動,側頭看向那張紙箋,他伸手拿起,目光漫過字眼,並未找到昨日那學子提議的騎射。
他低嗤一聲,昨日學堂中那番據理力爭最終未能如願,騎射課程不足三人報名,只能作廢。腦中又浮現那如炬目光,炯炯明亮,難以忽視,就連周夫子都出聲幫她。
不過這世上有那麼多未能如願的事情,何止這一件呢。
門口傳來高義的稟報聲,祁湛整襟危坐,一陣細微腳步聲響起,人已站到案桌前。
「夫子好。」季心心施禮道。
祁湛點了點頭,但並未回話,只是撇看一眼,眼神中還帶著些許鋒利和嚴肅。
季心心微怔,方才高義在路上已告訴她因為試卷的問題才喚她來此,所以自己心裡也有了底。只是祁夫子的態度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
她彎腰作揖再次出聲:「勞煩夫子指教。」一派謙卑的好好學生模樣令一旁的高義見了都不忍。
祁湛終於有了動容,他抽出試卷移至桌案邊,看著她道:「這字跡怎地如此潦草?」
神色中還帶著幾分不悅,祁湛久居上位,又常年在戰場生死拼殺,一舉一動都透著冷戾威膽,令人不寒而慄。
季心心身體不自覺緊繃起來,牙一緊,眉心突突跳起,她快速探頭看向試卷,只見本就稱不上好看的字跡因為趕時間顯得略微潦草。
她本身練字不過三年,再加上興致索然,字跡一直堪堪而已。那天只剩下二刻鐘的時間答題,所以略微草草了些,本來規矩的小楷有了行書的跡象,連筆間自成一派,不是本人確實需花費一段時間才能看懂。
「不如我給夫子讀一遍吧?」
「嗯。」
祁湛鋒銳的目光一直看著季心心,看她朱唇微啟,看她陳述答題,她的聲音緩緩清甜,說起話來令人心神寧靜,只是——
季心心用眼角餘光看夫子身子微側,頭微揚,目光緊緊鎖定著自己,莊肅尖銳又嚴厲,通身的氣派使她無形中一股壓力油然而生,慢慢的,話音也打了顫。
注意到學生的不適,祁湛帶著探究的眼神掠過她身子,只見她眼神閃躲,雙拳緊握,指腹的指甲印清晰可見。
他眉頭蹙起,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嚴苛?終究女學子和旁人不同,他十五歲便入了軍營,接觸的都是鐵骨錚錚的爺們,像這般情景實屬不多。
他不禁嘆出聲來,單手撐靠在輪椅扶把上,頭還未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