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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相信侯安都這一番鬼話,若侯安都當真有抗拒唐軍之能,何至於如此狼狽的逃竄歸鄉。可是如今侯安都已經在鄉里聚起了頗為可觀的勢力,他也不敢小覷、貿然加以制裁,而是連忙著員將此事報告給坐鎮廣州的兄長歐陽頠。
但不巧的是,歐陽頠如今正疾病纏身、臥床不起,州事多交由其子歐陽紇處理。
歐陽紇年輕氣盛,久在嶺南稱雄一方,對於侯安都此類成名已久但卻敗退歸鄉之人殊乏敬畏,收到叔父的傳信之後,他固然也震驚於唐軍的強勢南來,但是對侯安都此人卻不怎麼感冒,只是冷哼道:“縱然強敵入寇,嶺南前程自有我父子取決處斷,豈容侯安都這敗軍之將妄自置喙!他不告而入已是失禮,竟還奢望我將甲馬予之、資其威福,當真可笑!速告叔父將此徒擒送廣州,再議唐軍入侵事宜。”
歐陽邃在收到侄子的傳信之後,一時間也是深感為難,他自知侯安都兇悍難制,並不敢因為其人敗退歸鄉而有小覷。而且其人眼下擁勢鄉中、非可易於,想要將之擒拿還是不可輕率進攻,最好還是加以智取。
所以在思忖一番之後,歐陽邃便又派人給侯安都送去一批禮物,並且邀其到州府來商討抗擊唐軍的事宜。為了讓侯安都受不了誘惑而上鉤,他還表示只要侯安都有成熟具體的應敵策略,他便可以將州軍都一併交給侯安都統率應敵。
“如此前倨後恭,狗賊必然心懷叵測。我若前往,必入其彀!”
侯安都自然也不是傻子,在收到這一傳信之後當即便意識到歐陽邃居心不良,自然不會輕易上鉤。
然而眼下他的實力仍然比較弱小,若想再繼續發展壯大也是非常迫切需要獲得州府的支援,可是如今歐陽邃明顯對他心懷敵意,自然也就不必指望對方會給予什麼配合。
可是唐軍隨時都有可能寇入嶺南,侯安都也不能就這麼幹耗下去。他假意答應歐陽邃的邀請,卻在約定之日突然違約,只讓家奴前往告知自己偶染小恙,不便前往,但若歐陽邃屈尊往訪,則必定掃榻以迎。
歐陽邃本來都已經在州府佈置好了甲兵用以擒拿侯安都,結果卻被對方放了鴿子。侯氏宗族在衡州境內也是頗具勢力,他擔心事情拖下去可能會再生變故,於是便索性調集甲兵,直撲侯安都鄉里園業而去。
此時的侯安都則已經率領心腹部曲悄悄潛入到了州城外,待到歐陽邃引部出城之後,他當即便率眾衝入城中,直將州城給控制起來。而當歐陽邃得信之後匆匆率部返回時,卻又遭到了侯安都部曲的前後夾擊,一場交戰下來,歐陽邃不敵落敗,被侯安都直接就陣生擒。
“北虜業已大舉入侵江東、即將寇入吾鄉,我因心憂鄉土安危,率部歸來助守。不意州主心懷狹隘、恐我奪其權柄,竟然直接引部來攻,絲毫不以鄉土安危為計。州官不仁,當真該殺!”
在收捕歐陽邃之後,侯安都也沒有手下留情,直接當眾將之斬殺,州權也收為己有。他安排心腹族人在州境內收聚甲兵,自己則率領精銳直往南面而去。待到廣州方面歐陽紇得信之後匆匆率部殺來時,便遭到了侯安都的中道伏擊,又將廣州師旅殺得大敗,而歐陽紇則只能率領殘兵敗眾匆匆退回廣州。
歐陽氏一族稱雄嶺南多時,卻不想卻被倉促歸鄉的侯安都接連挫敗,這也讓侯安都再次在嶺南威名大振,多有豪強引部向他依附而來。
侯安都自是來者不拒,趁著唐軍到來之前儘量壯大自身的勢力,正逢陳蒨也沒有將事情做絕,又遣員將其在山陰被裹挾而走的家人送至嶺南,侯安都便又遣奴前往高州,向高州豪宗馮氏為其子請婚,希望將這些俚僚豪酋也都拉上他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