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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主兒勤部或者其他首領散佈的訊息,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塔裡忽臺率眾遷移,不少乞顏部牧民都被裹挾而去,如今斡難河畔,只剩下也速該的遺孀訶額倫夫人和他的孩子們在了。”
“該死的也速該!”
當聽到訶額倫的時候,脫黑脫阿勃然大怒,宛如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怒吼著,訶額倫本應該是他弟弟赤列都的媳婦,可惜……
……
草原上從沒有新鮮事。
在泰亦赤烏部遷徙離開後的第三天黃昏,兇悍勇猛的蔑兒乞人和剽悍矯健的塔塔爾人聯軍終於來了。
“有數千人。”
鐵木真趴在地上聽著隆隆的馬蹄聲響,做出了判斷。
這時候大帳已經大亂,遠處喊聲震天,殺聲陣陣,莫日根,博爾術,赤老溫,哲別等一大群人圍了過來。
“大家不要亂,按計劃撤軍。”
鐵木真鎮定自若,即將到來的戰鬥讓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在嗥叫,只可惜,這場戰鬥他不能殺個痛快,蔑兒乞人和塔塔爾人並沒有派出全部的兵力。
馬聲嘶鳴,敵軍已近。
鐵木真聽到鬼嗥一般呼嘯不絕,大風狂沙塵煙飛揚。鐵木真幾乎要興奮的發狂,大聲呼喊著率眾迎敵,三姓蔑兒乞人已經蜂蛹而來,還有不少塔塔爾的鐵甲騎兵,他們發瘋一般燒著帳篷,雪亮的彎刀屠戮著還沒有來得及逃匿的牧民。
戰爭是殘酷的,沒用多久,鐵木真就感覺到有些力竭了,敵軍這次來的是先鋒軍,也都是精銳的軍隊。
一槍將面前的一個那顏挑下馬來,又有幾個騎兵擁了上去,鐵木真大喝一聲,周圍的部眾紛紛靠攏了過來。
“上蒼,為何蔑兒乞人越殺越多!”
脫黑脫阿,合阿臺兩人狂笑不已,看著鐵木真左衝右突,不由得志得意滿。
“當年你父也速該搶我弟媳,今日此仇得報,我們等這一天很久了!”
營地中央,鐵木真手中長槍舞得像是一條飛舞的龍,前掃倒一片,血珠噴濺,後打殺的人頭滾滾而落,蒙力克和納忽彎弓搭箭不敢怠慢拼力殺敵,在殺出重圍之後,鐵木真只是辨認了一下方向,就縱馬逃去。
背上空掉的箭囊,馬鞍,刀鞘,來不及收拾得爐灶,貴重的金腰帶,白狐兒皮帽子……
乞顏部積攢多年的財物,三大可汗的積蓄刺激得蔑兒乞人和塔塔爾人眼睛都紅了,經常殺著殺著就跳下馬撿拾地上的財物,甚至有兩部之間為了爭奪財物和戰利品打起來的情況。
“不要留戀這些俗物,隨我追殺鐵木真!”
脫黑脫阿大聲吼著,帶著親軍率先追擊而去,合阿臺在整肅兵馬之後也跟著衝了過去,只留下答亦兒兀孫一個人守備著後軍。
札鄰不合和蔑兀真笑裡徒也在做著同樣的事,當看到地上被馬蹄踐踏的爐灶之後,蔑兀真笑裡徒頗為感慨。
“也速該英雄一世,他的兒子卻如此沒有擔當,他應該戰死的,一個連爐灶都要丟棄的人,還有什麼人會追隨他呢?”
“我會親自為我父報仇,摘下鐵木真的人頭祭奠他老人家。”
札鄰不合撿起一個刀鞘看了看就扔在了地上,一個和他父親用著同樣名字的仇人,就像是時刻提醒他父親死的是如何的悽慘。
也速該怎麼樣殺他的父親,他就怎麼樣殺也速該的兒子,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