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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煞我也~」
一偏將聽得蔣尚培的低聲呢喃,掩面而逃。
「大哥,莫要多想。」王子墨勸慰道。
「若非我大宋有這樣的兵將,怎會失去半壁江山!」蔣尚培微仰著頭,沉痛地說道。
蔣尚培不是王子墨這樣的市井平民,他是飽讀詩書有著強烈愛國之心的文人,他有文人的骨氣,信念,看著這樣的慘烈場面,他如何不痛心疾首,可是他沒有能力改變南宋疲弱的現狀。
王子墨理解蔣尚培的心情,默默走遠,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避開地上的屍體。
屍體裝車,集中於郊外埋葬,一個個小土包森森然立於荒地,只有土包前簡陋的木牌,記刻著那人的姓名。
羞愧之極的偏將依舊帶著生還的僥倖醉生夢死,能活下來的人都是劫後餘生,戰場的殘酷他們早已知曉,並且將每一天當成生命的最後一天盡情狂歡。
興元府顯然因為戰勝而再次熱鬧起來,酒肆青樓,賭坊戲院,日日客流不斷,周邊被牽連的縣城,有不少富貴人逃亡至興元府,彩盛莊的生意,也是越發的好了。
「小爺,前半月咱們莊的生意因戰事一落千丈,這半月卻因城中貴人云集,反倒是比往常好了不少。」張掌櫃喜滋滋地說道。
王子墨隨意翻看了帳本,滿意地點頭道:「張掌櫃辛苦了。」
「小爺,您這話說的,若沒有您,我還不知在哪個角落落魄呢,如今我走出去,誰人不客氣喊我一聲『大掌櫃』。」張掌櫃臉上無不是得意的神色,其間又夾雜著對王子墨毫不掩飾的敬重,說道:「自打王管事拿著您主家的名貼拜會了各衙門屬官,咱們這些人出去腰板直了不少,往日的那些勢力眼,如今瞧見咱們,那熱乎勁,別提了,老張我想想都覺得瘮的慌。」
「呵呵,張掌櫃說笑了,我王家在鹽官縣也不過是二等人家,那些州衙老爺怎會看得上眼,若論在朝,不說包家樊家,單蔣家就比我王家強。那些人對咱們客氣,不過是看在嶽飛嶽將軍的面子上。」王子墨謙虛地說道。
「聽說皇上南遷已至建康,離襄陽極近,嶽將軍就鎮守在那裡,可不是極得皇上看中麼。」張掌櫃說道。
兩人說了一會兒,王福來拿著家書來找王子墨,張掌櫃便退下了。
「小二少爺,二老爺的家書。」王福來將尚未拆封的書信遞給王子墨。
王子墨沒有避嫌,而是當著王福來的面直接拆開看了。王啟年是個很嚴肅的人,所寫的家書亦是有板有眼,但在字裡行間中,王子墨能感受到淡淡的關愛。
王福來看著王子墨平靜地閱讀,揣測著懷裡王啟年給自己的另一封信,不由猶豫起來。
這些日子,王福來默默地觀察著王子墨,畢竟王啟年的打算便是接王子墨回去接管王家。偌大的王家,關係錯綜複雜,利益盤根錯節,主家嫡子想要掌控都非易事,更何況是王子墨這樣無名無份的私生子。王福來是知道的,很多跟隨王啟年多年的屬下,都對王子墨沒有信心,甚至不贊成王啟年的這個決定,王福來自己也一樣。
但這些日子的觀察,卻是讓王福來心驚。
一個簡單背囊,一塊面上金印,這是王子墨帶來的所有東西,如果換了別人,很可能早就死在了牢城營。可是王子墨身陷囹圄,居然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聽天由命,愣是憑藉巧妙的佈局與超凡的魄力,不僅在牢城營活得有滋有味,還經營著城中最大的綢緞莊。
彩盛莊,如今已是王子墨一人說了算了。合股而資,合作之人無不是深有背景家資雄厚之人,可王子墨偏能大權在握,還讓合作同伴欣然接受,這手段如何不讓王福來震驚。
王福來還不知道那些個合作同伴是因為王子墨的手段才遲遲不能出牢城營,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