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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我老姚的福報。”
馮蘊再三謝過,告辭回家便吩咐邢丙給姚家送去了一石糧食,還有一匹花色素雅的布匹給汪氏,以表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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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七是太陽快下山時,才趕到花溪村的。
馮蘊為他準備了一餐餞行的飯菜,並把裴獗留下的那二十多個侍衛都一併叫上。
“我在花溪村很是安穩,用不著這麼多人,敖侍衛把他們都帶走。”
敖七搖頭拒絕。
“阿舅走前交代過,這些人是留給你的。”
其實馮蘊在花溪村種個田罷了,用二十多個侍衛,實在有點勞師動眾,她也沒有辦法像對待手底下的部曲一樣吩咐他們做事。
但是,他們不肯走。
敖七叫來葉闖,將人都交代給了他。
“我走後,你們唯女郎馬首是瞻。”
眾侍衛齊聲應,“喏。”
馮蘊不再多說什麼,將準備好的傷藥和信一併塞到他的馬頭。
“萬事小心。”
敖七跨坐上馬,看著馮蘊被微風吹得揚起的髮絲,目光熾熱,聲音很小,“我會,你好好的。”
他好像剛沐浴過了,頭髮沒有完全乾透,臉頰在夕陽的餘暉裡,帶著少年郎獨有的青澀,汗毛都清晰可見,但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卻有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情感。
馮蘊微微一笑,“保重。”
“保重。”
敖七喉頭哽動,但送行的人近在眼前,他不好多說什麼,只扭頭告訴葉闖。
“女郎要有半分閃失,你小子不必活了。”
葉闖與他交好,最明白敖七的心思。
要是平常,他肯定打趣幾句,再酸死他。
可上戰場不是兒戲,刀劍無眼,今日說笑的兄弟,也許轉瞬就是永別。
所以,北雍軍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上戰場前,從不說喪氣話。
葉闖拍了拍敖七的馬頭,用臉貼了貼。
“放心。”
又仰頭,用氣韻極小的聲音,用只有敖七聽得見的力度:“幫你守著心上人。”
敖七的臉微微臊紅,瞪他一眼,沒敢再看馮蘊,雙腿一夾馬腹,“駕”地一聲,策馬揚塵而去。
馮蘊摟住兩小隻,“和你們兄長道別。”
兩小隻踮著腳看遠去的一人一馬,大聲喊阿兄。
“阿兄,你要平安歸來。”
“阿兄歸來娶嫂嫂呀!”
敖七沒有回頭。
夕陽下,人和馬渾然一體,漸漸濃縮成一個小黑點。
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