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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當回事,磨牙嘴碎。
“殿下自有殿下的謀劃,馮家又不止一個女郎……”
“平安!”蕭呈突然抬頭,目光裡的厲色,把平安嚇一跳。
殿下不高興了。
平安止住話,老實立著。
蕭呈將手上的信紙封好,遞上來。
“你親自跑一趟,交到尚書令馮公手上。”
平安不敢多問,看一眼殿下的臉色,將信塞入懷裡收好,抱拳拱手,“屬下領命!”
平安匆匆而去。
蕭呈的視線凝固了許久,這才拉開抽屜將藏在裡頭的畫卷取出來,平鋪在桌案上。
畫上女子,臉上一抹溫柔的笑意,好像隔著雲端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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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翌日起了個大早,將府裡一群僕女、雜役、部曲以及林娥、苑嬌、邵雪晴等十餘姬妾,一併帶去了馮家的田莊。
田莊靠近界丘山,在一個叫花溪的村莊。
除去馮家,附近還有其他大戶的莊園和田地,只是那些大戶在戰前全都舉家逃亡了,按北雍軍新政,這些都將成為無主土地,重新均分給民戶。
而她,將會是花溪最大的地主……
這個時節,本該莊稼收穫,準備秋播的,可戰事打亂了農事,近年來大量農田拋荒,莊稼變成了野草,看上去荒涼一片。
馮家的莊子是一座二進的青磚瓦房,比農戶的茅草土房看著好上許多,但久不住人,莊子周圍長滿了雜草,排水渠滿是雜物,一眼看過去,如同荒村鬼宅。
但這是馮蘊的退路。
將軍府邸不是她名下產業,田莊是。
尤其當她看到莊子外那一片盛開的荷塘,心裡更美了三分。
這是馮敬廷從南邊弄來的雪藕,本是貢品,但此物沒有大面積種植,民間大多人識不得,塘裡淤泥又很深,因此得以保全下來。
馮蘊眼窩裡恢復了笑意,“阿樓,讓他們打掃仔細點。等莊子收拾出來,我們要常住的。”
又興致勃勃地吩咐人,將大門的匾額取下,仍舊要取名叫長門。
阿樓有點吃驚,“十二孃不住將軍府嗎?”
馮蘊道:“將軍府是將軍的,我只是暫住。”
阿樓似懂非懂,還想說什麼,讓韓阿婆一記眼刀子瞪了下去,笑嘻嘻安排人,屋裡屋外地打掃。
“十二孃。”韓阿婆看馮蘊站在風口眺望,心疼不已,“眼下我們日子好過,全是將軍的關愛。十二孃要與將軍割裂,可不是好路子……”
馮蘊笑了笑,看向院子裡幾個憤憤不平的姬妾,“阿婆希望我跟她們一樣,困在那座宅子裡,為同一個男子的恩寵打得頭破血流嗎?”
韓阿婆:“十二孃跟她們怎會一樣?將軍愛重……”
馮蘊低笑一聲,“記得阿婆說過,馮敬廷當初也十分愛重我的阿母,可後來呢?與寡婦私通,偷偷養下兒女,我阿母前腳剛嚥氣,他後腳就當了新郎,再娶新婦……”
又眼神銳利地看過去。
“阿婆,這樣的愛重,我不要。”
一提到盧三娘,韓阿婆當即紅了眼圈,“你那個阿父當真是個薄情寡義的畜生。三娘子跟前,那叫一個小意溫柔,要不是她把陳夫人母女幾個接回來,哪會曉得他在外面早就有人了……”
馮蘊不想再提這個,走出房門,叫住邢丙。
“你帶上部曲,先把莊子周圍的熟地翻出來,我想趕在入秋前種一批青蔬,囤著冬用,然後空出土地再種冬小麥……”
又道:“農具不豐,這幾日,要辛苦大家。等我想法子,弄一批農具回來,耕作就輕鬆了。”
時下鐵器珍貴,鐵製農具也不便宜,莊子裡原有的農具大多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