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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阿蘭的身體逐漸變得鬆軟,她喘息著說:“管家,管家說,韓會長的父親,韓老爺,韓老爺的私生子是張一刀,張一刀本不姓,不姓張,也姓韓,叫韓昭桂。”

林沙畢喘著粗氣,附和著阿蘭說:“嗯,嗯,韓昭桂……”

阿蘭猛烈地喘息著,“韓老爺,韓老爺在韓昭桂四歲,四歲時才把他接到,接到韓家,韓家的人視韓昭桂為眼中釘,肉中刺,但韓老爺,韓老爺卻對他疼愛,疼愛有加……”

阿蘭嗚咽似的長舒了一口氣,似乎瞬間從峰頂跌至谷底,四肢舒展地伸開。

林沙畢拉過一條薄被,蓋在阿蘭身上,阿蘭眯起眼,似要睡去。

林沙畢低頭俯視著阿蘭的臉,一縷口水粘線似的從林沙畢的嘴角,垂到阿蘭的臉上,“阿蘭,阿蘭,你別睡啊,說到疼愛有加,有加了……”

阿蘭依然閉著雙眼,低聲說道:“韓老爺對韓昭桂疼愛有加,他處處護著韓昭桂,不許家裡的任何人傷害到他;韓昭桂十七歲時,韓老爺病逝,韓老爺臨終前,留下遺囑,要把一半的家產分給韓昭桂;韓老爺死後,韓會長和他的生母,一把火燒了韓老爺的遺囑,把韓昭桂趕出了家門;韓昭桂流浪到海邊的漁村,被一家張姓漁民收養,後來漁民夫婦出海打魚,遇了難,韓昭桂也就從此沒了音訊;二十年後,他再次回到漁村,給養父養母修了墳墓,這時他就叫張一刀了。”

林沙畢喃喃地說:“怪不得張一刀單單要攻打龍溪,原來是衝著韓昭成來的,這麼說,韓昭成才是罪魁禍首呢。”

阿蘭翻了一下身,說:“還有呢,韓昭桂和表妹,其實是韓會長的表妹,兩人自小青梅竹馬,韓昭桂被趕走時,表妹還曾投水自盡,被救起後,一直養在韓家;韓會長的舅舅和韓會長的母親商量,要把表妹許配給韓會長,但表妹執意不從,後來出家當了尼姑。”

林沙畢瞪著眼,呆呆地一動不動,他盯著天花板,做夢似地說:“還,還有這等事,我的天。”

阿蘭起身,穿上衣服,一邊收拾煙具一邊說:“想知道韓會長的表妹又是哪個嗎?”

林沙畢本已放鬆的神經又繃緊了,“是誰?”

阿蘭鬆開滾亂了的髻發,把垂落下來的頭髮擰成兩股,一來二去就盤成個髻,插好銀簪子,含笑說:“攏翠庵的靜虛師太。”

林沙畢的眼珠在眼眶裡骨碌亂轉,“啊,啊……”

阿蘭俏皮地說:“你不是早就對靜虛垂涎三尺了嘛……”

林沙畢沉下臉說:“你又亂說。”

阿蘭說:“龍溪鎮惦記靜虛的人多了,又不是你一個。”

林沙畢尬笑幾聲,清了清喉嚨說:“怎麼你說的跟聽評彈似的。”

阿蘭說:“評彈能有這個精彩才怪呢。”

林沙畢感嘆道:“從小就在龍溪長大,我怎麼從沒聽人說起呢?”

阿蘭譏笑道:“你那時還在蓮蓬下挖爛泥,侯門大戶的事,你連邊也沾不上。”

林沙畢搓著手,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不走了,咱哪兒也不去了,我倒要看看這場大戲,他韓昭成怎麼演。”

阿蘭說:“那些姑娘怎麼辦?”

林沙畢說:“讓她們留下,接不接客無所謂,每天照發雙倍份銀。”

阿蘭遲鈍了一下,說:“那你就養著她們吧。”

……

這天夜裡,俞成龍和秦子常剛在各自的房間裡睡下,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來人貼著俞成龍房間的窗扇,低聲說:“俞團領,俞團領,我是葉付龍,我們回來了。”

俞成龍翻身坐起,趿著鞋點起油燈,拉開屋門讓葉付龍和跟隨的團丁進屋,聽到動靜的秦子常也披著衣衫走進來。

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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