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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X. XX. XX 但當他們還在充滿希望地翹首以待之時,那支小隊卻驚恐地退了回來,人群不由得再次騷動起來。 “救命!是詛咒!他來找我們了!” 在敞開大門裡的一片漆黑中,有痛苦的呻吟聲幽幽地傳出。 “救救我…… “好痛苦……” “什麼東西!”其中一位青年傭人用力地將手中的馬燈投擲而出,馬燈咕嚕嚕地在鋪著地毯的地面滾了幾圈,玻璃破碎,灑出的燈油點燃了地毯,同時也照亮了不遠處那副蒼白、痛苦而扭曲的臉。 我認出那是當時騎著黑馬無情踐踏我的男子,心中不自主地湧出了憤恨之情。又有僕人認出了那副面容的主人:“是亨利子爵!天啊!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昨天也和伯爵出去打獵了!”有人應道。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現在不在場的都是在昨天參與了狩獵的人!” “我就說吧,他們一定惹上了盤踞那片森林的鬼魂!” “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受到波及了?”一位僕人試探性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此話一出,不禁讓周邊的人稍微舒了口氣。然而,當人們再次將目光投向亨利子爵時,他們又擠在一起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他……他在向我們爬過來啊!!!”人群的恐慌死灰復燃。 我與玄子就坐在大廳內,絕佳的視角讓我們看的自然是比外面的一群僕人要清楚得多。 火焰在地面上蔓延,照亮了我們面前一雙慘白的手,這雙手屬於一個我既熟悉又憎恨的身影——亨利子爵。 他在地面扭曲而艱難地爬行著,而當他繼續向前、不顧灼燒地越過火焰時,人們終於真正看清了依附在他身體上的東西。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了名為“虛獸”的生靈。 耳畔的嗡鳴愈發嚴重,我無法形容這種既非厭惡亦非喜愛的情感。 我只能說,那東西如同人體本身的陰影一般慢慢攀爬上他的全身,它既像林中那些無法被抑制生長的的蔓草,又宛如那些無法與身體分離的跗骨疽毒。 “救救我……” 他的雙眼之中毫無神采,只是一邊呻吟著、一邊無力地向宅邸外的人們伸出手求助。 然而令他絕望的是,那些本就遠離他的人們僅是望著他、又繼續驚恐地向後退縮,即便他們的身後已經是冰冷的鐵質欄杆以及堅固的高牆。 看著如此飽受痛苦的他,我扶著額頭抬起腦袋,當時就忍不住大笑出來。 我聽見我的笑聲在燃燒著的大廳中迴盪,充滿了一種不可被抑制的、諷刺的喜悅與滿足感。 因為我們目睹了他被搜尋小隊拋下的全程。 不知為何,亨利子爵沒有和僕傭一同逃出房間。也許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只是在僕人們都逃到大門後,才痛苦而艱難地從樓梯上爬下來。 在被黑暗填滿的大廳中,無助而痛苦的他終於看見了一群折返的僕人,以為自己找到了希望,但那些人卻在看清他的模樣後惶恐地退去。 他終於越過了被烈火覆蓋的區域。比起不知所謂的麻木,被灼燒的痛苦更能夠讓他感受到自己依舊活著,即便那生命只如同風中殘燭。 “鬼魂!他的身上憑依著鬼魂!” 人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鴉雀無聲地注視著這道身影,直到他的頭部被未名之物逐漸吞噬,他前伸的手臂也無力地垂下,然後一點點、一點點地消失不見。 亨利子爵終究沒能跨越那天塹一般的門檻,對他而言這是一種不幸,對其他人而言卻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之前被他的身軀壓滅的火焰在地毯上重新燃起,迅速蔓延到整個地面,裝飾用的皮草也被燒焦,散發出了難聞的氣味。我看到我們身下的傢俱也開始燃燒起來,但我無法感受到任何受灼燒的痛感。 玄子於火焰之中站起,他的金色眼眸散發出與火焰不相上下的明亮光芒,化為綠色光點的伊爾則在他的身旁盤旋不息。 他向我伸出了手:“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回去吧。” “還有一個。”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目光是如此冰冷。 “他是在睡夢中死去的,輕鬆的很。”玄子嘲諷地輕笑一聲,“但也屍骨無存,你大概是看不到了。”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