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弟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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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娘換了身家常的衣裳,吩咐丫鬟婆子擦抹涼榻,搬到院中陰涼處,放上榻幾,擺了新鮮瓜果和現做的點心。
莘娘搖著團扇坐在樹下納涼,紅桔和金桔在一旁陪著,直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等來樊誠。
莘娘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提了醬肘子回來的常媽媽笑道:“大小姐別急,誠少爺已經到了,是侯爺叫了誠少爺去書房說話,過會就能進內院了。”
莘娘想到自己還未曾見到父親,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心酸,心裡不免有幾分帳然,她打起精神問常媽媽:“媽媽打聽的怎麼樣了?”
常媽媽走得滿臉通紅。紅桔忙倒了盞茶給常媽媽,金桔端了杌子來。
常媽媽一口氣喝了,坐下道:“奴婢問了高升客棧的文掌櫃,文掌櫃說城外的白鹿書院最好,其次是更遠的秋酈書院,白鹿書院還算方便些,秋酈書院只怕要住在那裡。”
高升客棧有三層,是京城最大的客棧,裝飾典雅,古色古香,很受文人墨客的青睞。
莘娘聽了沉吟片刻,道:“文掌櫃常與學子們打交道,想來不會錯。這件事等表弟來了再細說。”
常媽媽點了點頭。
莘娘讓她先去歇息一會。
書房外,一身縐紗長褂的張管家捻著鬍鬚與守在書房外的侄子張忠低聲絮叨,“這位樊家表少爺只帶了一個婆子,一個小廝,和一包換洗衣裳,小廝挑著擔子,據說是渝城的特產,誰也沒看到是什麼,大搖大擺就進了侯府。”
張忠抱臂面無表情地立在簷下,看了張管家一眼,什麼也沒說。
侯爺既然吩咐張管家親自招待,即便不滿也不該在人前說出來。
張管家並沒有意識到張忠的反感,他嘖嘖兩聲,揹著手板臉道:“那表少爺竟然把自己當成了侯府的正經親戚走動,鄉下來的窮小子能見過什麼世面。”語氣十分不屑。
張忠皺了皺眉。想的跟張管家說的並不一樣,他認為一定是二叔得了侯夫人的授意,想擺譜沒擺成,才會滿臉的不高興。
張管家見侄子皺眉不語,以為他也是對錶少爺不喜,唉聲嘆氣了一回,走去書房外淺聽。
書房槅扇緊閉,什麼也聽不到,張管家搖頭走了。
張忠見了暗暗嘆氣,二叔年輕時也是個極精明的人,不然也做不到大管家的位置,如今竟圍著內宅婦人馬首是瞻,當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以舅老爺的周到,怎麼會不提前跟侯爺打招呼就讓兒子冒然上門。
久居京城富貴窩的二叔不知道,一直跟在侯爺身邊的他卻知道一些。侯爺當年鎮守清洲的時候,是看著這位表少爺長大的,多少都會有些感情,還是不要把人得罪狠了的好。
樊誠走出書房,將順來的長劍掛到腰間,無趣地撣了撣垂下的穗子。想到姑父交待他不要亂跑,不要闖禍,想要什麼就跟他說,交待來交待去沒有一句有用的。連問問他學問的耐心都沒有,顯然是不想插手管他的事。
若不是父親母親擔心表姐,這沒有人情味的永安侯府請他他都不來。
樊誠對著廊簷外刺目的陽光聳了聳鼻子,默默感嘆了一句,“人走茶涼”,隨便喊了個丫鬟帶他去表姐的院子。
莘娘看到瘦瘦高高生龍活虎的表弟,模糊了視線,她淚眼朦朧地笑著迎上前。
樊誠暗暗觀察著溫柔又安靜的表姐,見她不胖不瘦,面板紅潤,身邊的人也都好好的,不曾更換,不禁悄悄鬆了口氣。
他扯了莘孃的袖子將臉湊過來,打趣道:“表姐,我是不是又英俊了不少?”莘娘見他臉上沒有風塵,顯然是在外院梳洗過了,忍著淚意,笑著點了點頭。
樊誠見表姐誇的不誠心,反手將灰布包袱塞給莘娘,“有兩件袍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