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戰鬥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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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裡的親人。
失去性命的絕大部分都是衰老的長輩,而他們的孩子卻大多熬過了酷刑。
骨子裡的溫良已經不足以磨滅無辜喪親的憎恨,基諾申科夫可以感受到,同伴的每一雙眼中都飽含著壓抑的痛楚與不甘。
他們不能接受殘酷的現實,上帝也未曾將憐憫投向這片偏僻的角落,無人拯救的悲哀正在這個群體中蔓延開來,無論是他們所質疑的是上帝亦或貴族主子,疑問已經在所有人心中出現。
怒火在每個人的內心醞釀,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血海深仇,終於讓習慣於受剝削、受壓迫的斯卡利察農奴們意識到將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必要性。
但這還不夠。
曾經生活在自由之中的基諾申科夫再清楚不過。
最讓人痛苦、最讓人不能接受的遠遠不是酷刑,而是自由人在失去自由,被套上一層層枷鎖,宛如從天堂墜入地獄的失重感。
憤怒的自由之神將吞噬阻礙在她面前的敵人,抗爭是自由的夙願,而殺戮將是唯一終結奴役的可行之法,直到最後一個奴隸主被殺盡為止,要麼直到最後一個反抗的戰士倒在血泊之中,戰鬥就不會在那之前停止。
而現在,柴薪已然備好,木絨也已充裕,他們需要的不過一點小小的火星……
在暫歇三天之後,基諾申科夫在苦役之餘不斷觀察著同伴的情緒狀態。
時間並沒有讓農奴們的怨憤消解,悲傷反而隨著時間的沉澱漸漸深入心髓。
假如歐洲也有民心可用之類的形容詞,基諾申科夫現在便想這樣形容:斯卡利察民心可用。
這三天,他不止在觀察同伴的心境,也在觀察斯卡利察莊園的佈局。
根據他的記憶,莊園內外每晚會有三隊衛兵巡邏,其中中間的那一隊由隊長親自率領,主要巡邏從河岸到田地的這段路徑,提防任何試圖沿河逃跑的農奴。
在警戒了三天,確定謀殺沒有繼續發生後,衛兵也逐漸放鬆了警惕。
他們不再整日披掛沉重的鱗甲四處遊蕩,而是又如往常那樣穿著粗糙的布衣在農莊閒逛,時不時喝酒打趣。
一切的一切都引導向基諾申科夫最渴望的方向。引爆火藥桶的機會,就在眼前。
但在那之前,還需要等待,等待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九月,摩拉維亞完全進入秋季。
涼爽的秋風拂過繁忙農民的脊背和臉龐,不少蔬菜瓜果都已成熟,農奴們再次陷入到忙碌的豐收勞作當中。
越是繁忙的時節,越容易有農奴趁亂逃亡,是故,衛兵隊長親自帶著十幾個護衛監督勞作——當然,沒穿盔甲。
工作忙碌,人群熙攘,矛盾自然較以往更容易產生。
衛兵隊長一眼便瞧見了在田壟西北角偷懶的四個農夫,當即帶著人和鞭子奔向那方。
“嘿!不許偷懶!還沒到休息時間,趕快起來接著幹活!”他對偷懶的人喊道。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這時農奴就該罵罵咧咧地站起來繼續幹活。
但這一次,農奴沒有聽話。
偷懶的四人撩起了短褐上衣,露出骨瘦如柴的肚皮,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嘿?”
隊長眉頭一挑,拎起鞭子走到他們身邊:“起來幹活了,聽到沒有?!”
“老倌,別叫了,不累嘛。”其中一人眯著眼睛道,“我們休息夠了,自然就會回去幹活,不勞您費心了。”
“喲?還敢還嘴?”隊長被氣笑了,他解開鞭子,一鞭抽在語出不遜之人的肚皮上,抽得他抱頭鼠竄,連聲慘叫。
“叫你還嘴,叫你還嘴,反了你了!”
與此同時,在其他地裡勞作的農奴聽到這邊打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