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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鄒世傑對天起誓,這輩子,我只娶林依典一人。”稚嫩的童聲響起,男孩一本正經地對身邊的女孩說道。
旁邊的女孩早已笑作一團:“笨蛋,發誓不是舉中指啦!”
“那你願意嘛?”男孩被糾正了姿勢,一臉認真地看著女孩。
“一言為定。”女孩甜甜地應著,眼睛亮亮的。
男孩從懷裡掏出一把撿來的花瓣,往女孩頭上拋,邊拋邊笑著:“我有媳婦咯,我有媳婦咯,嘿嘿。”
——
自那日過後,鄒世傑每天都會來林依典這裡坐坐。
剛開始是拿最好的藥膏替她臉上消腫,後來便送來一些成親用的東西,讓林依典挑選。
林依典總是閉著眼睛,愛搭不理。
鄒世傑也不在意,總在她旁邊自說自話。
林依典也全當聽催眠有聲書,說的不過都是些爛俗的情情愛愛。
因為人的回憶總有利己性,所以林依典也不知道鄒世傑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權當是個蚊子蒼蠅,給屋裡添點熱鬧。
“等閒變卻故人心,幫主何必那麼執著。”
“從始至終,變的只有你,依依。我一直是那個守約的人。”
也是,鄒世傑當初只是許下了婚約,並沒有發誓一心一意。
林依典苦笑,真是為書裡先前的自己不值。
大婚的日子轉眼就到了,用大這個形容詞倒不準確,鄒世傑雖然給她準備了精緻的衣服首飾,卻沒有給予相應的規模。
許是對林依典心存鄙夷,所以婚禮也沒操辦得太過張揚,反倒看起來像一場家宴。
鄒世傑早就父母雙亡,所以只請了幾個在玄宇幫的兄弟。
林依典孃家也沒什麼人,鄒世傑找了個曾經伺候過林依典的丫鬟,作為陪嫁。
林依典的屋裡紅綢高掛,喜字張貼,一派喜氣洋洋。
可她臉上卻未見絲毫歡愉之色。
按照習俗,成親前一天不可見夫家之人,所以林依典身邊只有她的丫鬟陪著。
這丫鬟名喚銀香,梳著雙垂髻,髮尾串了紅繩,又掛了鈴鐺,走起路來叮鈴叮鈴地響。
倒是給這間沉悶的屋子帶來了些生氣和活力。
林依典感到很emo,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別人穿書都有金手指,輪到自己如同屁股紙,被人蹂躪來蹂躪去的,離屎(死)莫名得近。
要是擱以前,她肯定會深夜開啟網抑雲,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人本身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這是大作家餘華講的道理。
可她卻覺得,生活一點指望也沒有,生命誠可貴,若為自由故,那是可以拋。
比起一輩子都關在這裡看著鄒世傑和傅吟雪的醜惡嘴臉,時不時挨幾下打,受一連串精神攻擊,她還是更寧願結束這一切。
鄒世傑給她下了軟骨散,令她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成了一個廢人。
她整天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看帳頂的喜慶團花,豔紅的顏色刺得腦袋直髮暈。
有的時候她倒是想和銀香聊聊之前的事,可小丫頭總是癟著嘴,沉默不言,她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將死之人,還是安安靜靜的好,有些事情,不知道也罷。
——
梳妝檯前的女子面色蒼白,青絲如瀑。
丫鬟銀香往凳子靠背處塞了一個軟枕,以便她能更舒服的坐著。
銀香拿了把象牙梳,細細地蓖著她的頭髮:“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銀香的聲音脆脆的,像初春開裂的冰面,明明富有生機,卻聽起來總有一種惆悵。
林依典望著鏡中的自己,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