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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笑會不會因為沒有他在身邊兒不習慣,會不會有一點點想他,會不會像之前找爸爸那樣,找尋忽然離開她視線的自己。
韋哲禮剛到劇組,就給韋秀琴女士留了自己劇組酒店房間的固定電話。
回一笑如果有心要找他,以眸眸的智商和找爸爸這麼多年的經驗,最多隻需要半分鐘,就能夠拿到他的電話號碼。
只可惜,他房間的電話,韋秀琴女士打過很多次,就連回藝女士打過一次,但回一笑一次都沒有打過。
不知道是生活得太開心徹底把他忘了,還是根本就是在懲罰他的不聽話。
有一次,韋秀琴女士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回一笑剛好也在旁邊。
韋秀琴女士很自然地問了一句:“笑笑要不要和哲禮聊兩句?”
回一笑很自然地回答:“我和他早就聊完了,【有戲沒我,有我沒戲】。”
然後回一笑就走了。
他之前是有多麼愚蠢,才會覺得這是一句氣話和玩笑?
那個向來百分之百執行眸眸指令的小禮子,為什麼偏偏在這件事情上,生出了反抗之意?
是了。
因為那個他自認為沒辦法戰勝的明星助教的出現。
韋哲禮到了劇組之後,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一個人。
眸眸難道沒有喜歡一個人的自由嗎?
他都幹了什麼?
是準備用這麼多年的共同生活的經歷對眸眸進行道德綁架嗎?
可笑的是,他這麼愚蠢的努力,到頭來,都還是徒勞。
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他再去負荊請罪,還有沒有機會?
讓韋秀琴女士給《烈士證明書》拍張照片發過來,原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韋秀琴女士卻在接到電話之後支支吾吾了半天。
最後實在搪塞不下去了,才說他小時候每天睡覺都要抱著的《烈士證明書》,早就不知去向了。
那麼珍貴的證明書,怎麼可能會丟?
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重視。
證明書丟了,可以去補。
韋哲禮卻沒敢說出口。
他太瞭解自己的媽媽了。
回一笑說他藏不住事,和韋秀琴女士相比,韋哲禮覺得已經要好很多。
韋哲禮不敢開口的原因,是因為他非常清晰地記得,媽媽上一次,媽媽這麼支支吾吾是因為什麼。
那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
一個聖誕節前夜。
他強撐著沒有睡覺,等著聖誕老人,給他床頭的襪子裡面裝禮物。
結果卻發現所謂的“聖誕老人”,根本就是喬裝打扮了的韋秀琴女士。
那時候,媽媽就是這麼支支吾吾地拼湊沒有邏輯的理由——說什麼聖誕老人臨時找她代班。
那是韋哲禮第一次知道,原來媽媽也是會騙人的。
他哭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明白,什麼是善意的謊言。
可笑的是,這個道理,是比他小兩歲的回一笑,分析給他聽的。
那麼這一次呢?
也是善意的謊言嗎?
如果連爸爸《烈士證明書》都是是專門做了騙小孩子的“白色謊言”,那他的生活,還有什麼是真的?
難道他的媽媽真的只是一個保姆?
難道他從小生活的環境也是假的?
媽媽的那個受生活所迫寄養女兒出國創業的閨蜜,其實是媽媽的僱主?
那個他從小呵護到大的留守女孩,其實是僱主的女兒?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曾經的極力照顧,不就成了百般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