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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跳。
沒睡多久,葉晨被義空叫醒,耐著性子惺忪睜眼。只聽義空到:“方丈大師命我叫醒施主,請往方丈一行,去與孔信師叔敘最後一面。”一句說完,猶如晴天霹靂,葉晨翻下榻來,鞋也不穿,不顧身上傷口疼痛,往方丈疾奔。
孔信靠牆坐在榻上,面色比昨夜已好了些,見葉晨來了,弱弱說到:“葉晨,大哥和二哥給你的書務必好好研讀,你與我等有緣,亦與佛法有緣,只需心存良善、行止端正,既不枉我等結拜一場。”
葉晨握著孔信右手,幾乎感覺不到溫度,急到:“信哥你只管安心養傷,幾位兄長的仇,葉晨一定清算!”
孔信勉力一笑:“報仇事小,護得兄長家中老小周全,我也就…安心了。”
葉晨年輕,報仇之事自可從長計議,而護住李永孝家小之事,昨夜是明增大師親喏的,隨即轉頭愣愣的看著明增大師。方丈一直雙手合十,說到:“昨夜你明光師叔已下山去了,此事,為師必請得朝廷聖命,你放心吧。”
孔信虛弱的臉上,浮起一絲笑顏,轉向榻邊一臉哭相的年輕人:“葉晨,你記住了,勤習德武…切忌嗔慢,你很年輕,飽養仁信,將來…必…能恩澤我恆國…百……”葉晨只覺握著的手一沉,孔信頭已垂在胸前,一個“姓”字竟然再也沒接上。
“信哥!”無論葉晨怎麼疾呼,孔信始終一動不動。
一夜救護下來,明增已知孔信即將油盡燈枯,此時回光已散,緩緩走到榻前:“火大去,身體冷。風大去,氣息絕。”亡者已矣,怕這小葉施主過於執著,故而相勸。
葉晨緊緊握著孔信的手,連喊數次,孔信卻再也沒什麼反應。
方丈嘆了口氣,“他已去了,施主節哀。”蒼老的面龐上,還是那麼幾道皺紋,眼中卻是慈愛、無奈、滄桑,只得低垂眉鬢,一句佛號,統統帶過。
葉晨伸手去探鼻息,已然全無動靜。趴在榻上抬頭再看,孔信雙目已閉,面上還帶著一絲微笑。葉晨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多熟悉的笑容,此時此刻,已成為記憶中最後的定格。
為了恆國,葉晨本想助幾位兄長除去王為遠,之後國興家旺,上下其樂融融,此生逍遙自在,誰知謀劃失敗不說,兄長們先後離去,葉晨心痛不已,對王為遠更是恨之入骨。從此必勤練武功,不單是王為遠,就是與王為遠一路貨色的惡人,也要統統屠盡,以告慰四位兄長在天之靈……
但是現在,能做什麼呢?葉晨拭去淚水,強壓下心頭怒火,既然天命不可違,就為信哥念幾句佛吧,外婆教過這個,據說可以讓逝者更容易得到往生。心中雖然一萬個不願接受孔信死去的事實,但最後這點事,絕對是無比虔誠的。
葉晨一邊輕輕放平孔信身體,一邊抹著淚,跪在榻邊,右手一個佛禮,左手握著孔信尚未冰冷的手,一字一句“南無阿彌陀佛”念將開來。方丈內幾僧見葉晨有此覺知,都隨著一道唸了起來。明增大師跟著唸了幾句,靜靜轉身走到門外,慈眉善目中淡淡顯出一絲怒意,只對著院子門口,手裡拎著串木珠,停而不撥。
葉晨一心為孔信念佛,突然聽得外面喧譁。起身一看,禪院中進來許多人,為首三個騎著馬,都戴著龍尉袖標。明增身著一領鮮紅袈裟立在方丈門口,來人自然進來就看到的。其中一人說到:“久聞西來寺威名,我等今日奉命抓捕逆賊,還請大師行個方便。”明增緩緩宣了句佛號,說到:“往者已矣,爾等回去告訴王為遠,把我三個徒兒屍身送回李府,放過他們家小…”
明增話沒說完,騎馬的另一人插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昨夜逃了個逆賊,崗哨軍士說了,那賊還有同黨,請大師不要為難我等。”
明增待那人不語,又續道:“放過他們家小,老衲既往不究,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