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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耳邊氣息太溫熱,話語太溫柔,蠱惑得蕭然剎那間深信不疑。
他鬆了手,咬著唇悶聲:&ldo;你要快點回來。&rdo;
&ldo;放心。&rdo;澤年撫過他後腦勺,覺得這小東西突然可愛得不行。
安撫完人,他隨著紀大夫進了裡屋。
紀大夫行過禮後單刀直入:&ldo;六殿下,容草民大膽一問,那位小公子是?&rdo;
&ldo;晉國世子,年僅八歲。&rdo;
&ldo;敢問世子昨日可是錯用了藥物?&rdo;
&ldo;這個我也不大清楚,所以來向您請教是怎麼一回事。神醫,您實說吧。&rdo;
紀大夫肅容:&ldo;草民先前把脈,觀世子曾受媚香一類之物所擾。但再觀世子形容及蟄伏脈象,其古怪之處不是因為香料,而是一種草民聞所未聞的毒。&rdo;紀大夫將攤在掌心的銀針伸去給他看,其末端泛了微黑之色。
澤年一震,又迅速壓下心中波瀾,沉聲問:&ldo;世子之毒能否根除?&rdo;
&ldo;六殿下安心,世子此毒雖然來勢洶洶,但所中尚淺,待草民再施上幾針,再配些藥湯,定保世子無虞。只是這毒的來源草民實在有些不放心。&rdo;
澤年垂著眼想了一會,最終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香囊。
&ldo;神醫可看看……這是不是來源。&rdo;他聲音有些艱澀,而後又堅定如劍:&ldo;若這香囊真是毒的來源,請您儘快配出解藥,立即入宮。&rdo;
不久前,皇后私下令人傳了口諭來,今後六皇子的指令,醫館必須照辦。因此紀大夫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ldo;是。&rdo;
這少年朝他鞠了一躬:&ldo;您解除了世子的危機,了卻了我一樁心病,澤年向您謝過。但請您保留今日世子中毒之事,切莫上告皇后娘娘。世子身份特殊,不宜惹出過多事端,此事我會妥善處理。&rdo;
紀大夫曉得利害:&ldo;草民只知世子誤嗅媚香,不知世子中毒。&rdo;
澤年展眉,又向他深深一拜,而後出去看那小東西。
蕭然正襟危坐,一直在想皇甫六帶他出來意欲何為。
虧得那利器戳走了他腦中漿糊,此時他覺得自己鎮定無比。他思量六皇子今日的古怪行止,卻想不出什麼道理,又不願將原由歸為那人所說的帶他看病‐‐若真如此,豈不是就欠了他一個人情?
澤年揭開簾子一望,就看到那小東西鎖著眉疙瘩,抿唇抓膝的模樣。
&ldo;阿然。&rdo;
蕭然聞聲坐得更加挺直,轉過頭去:&ldo;六殿下。&rdo;
澤年走去拍他肩頭,柔聲道:&ldo;你身體有些疾患,神醫待會會給你治好。你不要緊張,很快就結束的。&rdo;
他以手背觸碰蕭然額頭,輕輕蹭平那不自覺皺起的眉心。
然而這並沒有安撫到小東西,他繃緊了身體,睜大眼瞪著澤年:&ldo;他要怎麼治?&rdo;
比起病症,小東西覺得剛才的施針才是最可怕的。
等紀大夫提了另一個藥箱出來,將一卷針布攤在蕭然面前時‐‐
他寒毛豎起,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不管不顧地向外衝去。
澤年對此早有預料,一把攔腰將人抱住了,鎖著他壓回椅子上。
&ldo;我不要……&rdo;蕭然拼命扭動,澤年一手箍住他,一手覆到他眼上,連聲輕哄:&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