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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車上的東西是流光給國公府親戚們帶的,說自家馬車放不下,囚車空著也是空著,放放無妨。
皇家尊嚴何在?囚車尊嚴何在?李崇山一聽就斷然拒絕,然後被她一巴掌從陳府門口扇到了花溪巷口。
「不聽我的話,就永遠留在渝城吧,像你那些兄弟一樣。」她說。
千牛衛低下了不可一世的頭顱,他們昨夜保住了命,卻渾身劇烈疼痛,痛到連刀都提不起,路都走不動,可互相檢查過,並無一人受外內傷。
恐懼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不怕死,怕得是有人讓他們生不如死。
李崇山被教乖了之後,陳府的下人們開始搬執行李,為主子送行。兩個管事樣的男子交代眾人看好宅子,安撫那個哭得稀里嘩啦的老嬤嬤,只是出趟遠門,不久就會回來了。
鎮國公露面,在李崇山的注視下不緊不慢上了馬車,瞟過來的一眼,儘是冷漠和厭惡。
更可氣的是凌家人,原本該進囚車的一家六口,竟然收拾了幾車行李,個個神情淡定跟沒事人似的上車坐定。
你們是欽犯,你們是逃犯,你們劫獄,你們抗旨!李崇山在心裡無聲狂呼。他多麼希望黃大人能衝冠一怒,以郡守身份調來大批守軍,將這一夥逆賊圍殺於花溪巷,他一定會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予黃大人升官發財的機會。
可是李崇山失望了,直到他們離開城門,黃大人也沒出現,還派了個郡丞來代他相送國公爺。說什麼身體不適不能前來,請國公爺放心,他定會秉公辦事,將陳姑娘的產業案審得清楚明白,還陳姑娘一個公道。
誰來還我堂堂衛指揮使的公道?李崇山蕭瑟地想。說這件事辦砸了吧,皇上想要的人都在,進了京交了差,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說這件事辦妥了吧,又壓根不是那麼回事兒!
這一夥人走走停停,入夜必投宿,從不肯多行一里路,在驛站或客棧裡要最好的住宿,僕從無微不至地伺候著,還能隨意走動串門兒聊天,無一絲緊張壓抑感,視千牛衛如無物。與他碰上稍有對峙火花冒出,那不知是姓陳還是姓佟的女人就會如鬼魅般出現,問他:「你想回京,還是想永遠留在這裡?」
我想把你們全部剁成肉醬!千牛衛臉面全無,威風掃地,回京以後我還怎麼做人!
無能狂怒的情緒糾纏了李崇山整整兩個月,行至九固官驛,離京城還有幾十里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翻身的希望。
官驛外數百士兵嚴陣以待,持槍披甲肅立在道路兩旁,驛站門口,一個黑麵將領騎在馬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車隊緩緩駛進。李崇山內心狂喜,催馬上前拱手道:「嶽統領怎麼來了,皇上可是有旨意?」
姓岳的統領森然望著他身後的馬車,沉聲道:「欽犯何在?」
「在馬車上。」
「為何不押在囚車內?」
李崇山抿了抿嘴,「嶽統領,非我不押,而是那欽犯著實張狂,不願乘囚車。」
「放肆!」嶽統領大喝一聲,「竟敢抗旨不遵,無視國法,來人,給我拿下!」
李崇山立刻讓到一邊,看著數百士兵舉起鉤槍逼近馬車,心裡既痛快又有點忐忑,都說了那女人打一百號人不費勁,皇上怎的才派了幾百人出來,行不行啊?
流光的馬車沒動靜,她後頭一駕掀開車簾,威嚴老人聲音道:「嶽登峰,好大的官威啊,你要拿誰?」
老人露出臉,嶽統領面色絲毫未變,連馬也沒下,輕哼道:「原來是國公爺,下官倒不知你幾時出了京,還與欽犯混在一起。」
這話說得猖狂了,鎮國公是一等公爵,品級比他高,年歲比他長,素來見面他都是畢恭畢敬,可現下顯然是沒把陳祺鈺放在眼裡。其中原因嘛,定與皇帝的態度有關。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