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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切斷面給眾人展示了一遍，那是很平滑的切割面，裸露著血管、骨頭和肌肉紋理，沒有人把這當成真的。
因為切面太光滑了，就像鏡子一樣，幾乎沒有人體的感覺。
開始只有幾個人叫了兩聲，後來就都麻木了。
小丑又鞠了一躬，轉身把陳明一的身體幾部分推回去。
他開啟箱子，“陳先生，您可以出來了。”
陳明一從箱子裡坐起來，引起了滿場驚呼。
因為眾人看見，他的頭是歪的。
不是那種歪脖子樹一樣的歪，而是身體是平躺著的，而脖子以一種完全不可能達到的方式，像一個裝歪了的樂高小人一樣，面朝著觀眾。
臺下的人伸手捂住了孩子的雙眼。
小丑見狀歉意一笑，“不好意思陳先生，我來幫您正回來。”
說著，兩手一擰，陳明一的頭又好好地坐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邊的人又是一驚。
陳明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一臉懵逼地問，“怎麼了嗎？”
小丑笑著說沒事，讓他下臺了。
眾人看著陳明一跌跌撞撞下臺的樣子，都默不作聲地往旁邊咧了咧空，生怕挨著他，沾了邪氣兒。
陳明一對著老婆孩子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沒事，他老婆才放下心來。
晏言看著陳明一的身影，總覺得他的腿可能安的也不是那麼好。
小丑表演完這兩個魔術就下臺了，換了幾個馴獸師和幾隻獅子，獅子看起來像營養不良的樣子，還屢次試圖撲向觀眾席，被馴獸師鞭打了好幾次才老實下來。
讓晏言感到驚奇的是，這些獅子簡直聰明得不像個獅子，倒像是人了。
讓坐就坐，讓跳就跳，聽懂馴獸師的話毫不費力，還能在地上寫字畫畫，除了畫的圖案有些詭異外，簡直就是個人。
這些獅子表演完以後又有其他人來表演節目，但都是些老把戲，沒什麼新花頭。
看得人昏昏欲睡，沒什麼意思。
等眾人回到房間才意識到：今天死了人了。
而他們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事情。
等晚上回到房間，晏言又習慣性地掏出了手機，他本來猜測藍紅比例是按照死人的數量來的，但是慕秋月和陳明一的活著和另一個未知變數讓他又對這個猜測抱有懷疑看法。
如果說慕秋月和陳明一是死了的，但是他們依靠什麼活著？另外一個死者是誰？
也許不是他們團裡的，但是晚上看到的人除了他們團、祁音團隊還有為數眾多的酒店工作人員外，沒有其他組織了。
祁音團隊自始至終都是三個人，而他們旅遊團死了的人又跟數對不上，難道是酒店工作人員？可從晚上的空位來看並不是這樣。
應該說，所有的酒店工作人員都到齊了，因為在最後他們聚齊點了名，沒有一個缺勤，沒有一個早退。
又或許，是酒店人員把死者的名字從名單上劃掉了，這個也無法排除。
如果紅色的數字是死亡人數，那麼，藍色數字是什麼意思？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他立即起身開門，開門前又猶豫了一下，仔細聽了一會兒，聽見了說話聲，發現不是自己這房的，好像離得還挺遠，模模糊糊的，但是敲門聲聽起來卻離得很近。
好像是一個有著橡膠手的人站在遠處，伸長了手在他門上敲了敲，又在另一間房子開門時把手抽回來，跟房間內的人交談。
這個想法一點都不好笑，他冷漠地想著，不光沒什麼用，還嚇自己一跳。
交談聲戛然而止，被一聲重重的悶響打斷，撲通撲通的，聽著像是打鬥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