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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一旁的小姑娘重重把她手背一拍。

女人這才注意到附近所有女同胞投來的八卦眼神，當即滿頭冷汗。忙噤了聲，只等一盤茶水倒滿，便匆匆端進會議室中。

此刻的會議室主座上，西裝革履的紀家四少，正狀似認真地聽著人事部主管的季度報告。

看著與其他股東面色無異，唯獨右手五指覆上面前厚實資料，頗有規律地，一敲再敲。

人事部主管的冷汗也是擦了又擦。

到末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收了個尾，便著急關掉幻燈片，&ldo;那個，以上是我、我們人事部本季度的……&rdo;

&ldo;稍等一下。&rdo;

卻終於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眾人的視線齊齊轉過紀司予這頭，不解的、慌亂的、暗自看好戲的、眼波流轉的。

統統被他略過不看，只兀自伸手，指出面前資料上，被馬克筆重點標黑的一行。

&ldo;吳主管，你說的非常完整，但有一點，我好像不太明白。&rdo;

&ldo;……啊？您指的是？&rdo;

單手輕抵右臉，他不輕不重地，揉動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倒還依舊放緩聲音，談吐優雅：&ldo;在公司內部考核的基礎上，這兩年裡，一共有十七人在沒有優秀業績的前提下越級升遷，究竟是有什麼我和各位股東都不知道的傑出能力，讓你驚喜到直接略過制度、按下不表，又或者是‐‐靠了誰的面子？不如趁著股東們都在場，簡單說明一下。&rdo;

話雖鋒利，卻並非針對區區一個主管。

一眾紀氏子弟對了個眼神，默契看向坐在紀司予旁邊、臉色陰沉的紀家長孫，紀司業。

‐‐這個四弟，話裡有話，玩得好一手殺雞儆猴。

果不其然，沉吟半晌過後，紀司業咬牙切齒，依舊不得不出聲表態：&ldo;司予，這種低階錯誤，確實是我管理不當，我會好好處理，不讓奶奶失……&rdo;

紀司予沖他揚眉，淡定頷首：&ldo;那就好。&rdo;

四下緘默，鴉雀無聲。

唯獨主座上的青年，似乎渾然不覺有異般，瀟灑起身，&ldo;既然如此，後續處理措施交給我大哥公佈，散會吧。&rdo;

話音落地。

離開時，不忘將面前那一摞標滿不同顏色圈圈畫畫的資料捲起，路過門邊的碎紙機時，逕自放進裡頭，當著眾人的面，碎了個一乾二淨。

會後，紀司予乘專用電梯，自紀氏總部大廈四十二層，一路下到地下停車場。

私人助理亦步亦趨跟在身後，不時滿目憂慮地打量著他比平時更顯蒼白的面孔，直至停步於那輛通體銀白的阿斯頓馬丁one-77車前，方才一邊掏出鑰匙，一邊低聲詢問：&ldo;老闆，真的不需要我跟去嗎？而且，您自打昨晚從宋少那邊回來，就看了一整晚的資料，下飛機到現在也沒閤眼，不如還是先回老宅休息一下，再‐‐&rdo;

&ldo;不用，&rdo;紀司予坐進駕駛座，&ldo;我去一趟醫院，你可以暫時休息了。&rdo;

不似剛才在會上的從容淡定，他說話時底氣略有不足，頗帶三分病意。

卻還是半點猶豫沒有，簡單倒車過後，絕塵而去。

冷靜。

果決。

生殺予奪。

卻也有不為人知，亦不願為人知的眷戀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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