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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幾聲突兀的貓叫從簷角響起,楚長歡半睡半間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白玉糕的名字,許是以為自己還在重明宮裡,剛才的動靜是白玉糕那隻小皮猴子搞出來的。
山路險阻,白玉糕那隻被豢養的極好的貓兒是爬不上來的,此時此刻出現在她床頭的,另有其人。
微弱的呼吸聲在這個雪夜裡幾不可聞,野貓叫了幾聲,見沒人搭理,又自顧自地跑了。
床頭的不速之客也跟著有了動作,他輕手替她掖住被角,而後轉身。
袖子從背後倏地被人扯住。
“櫛巾,別走。”
楚長歡聲音很小,帶著貓兒似的慵懶,她明明沒醒,力氣卻大得驚人,冷不丁被她這麼一扯,男人腳下一崴,仰頭直直倒到了被子上。
難為他百忙之中還在擔心著她那條受傷的胳膊,避開了她的身體卻沒來得及顧自己,即便有被子做緩衝,他還是撞的不輕。
楚長歡皺了皺眉,並沒有睜眼,嘴裡還在一個勁的唸叨著櫛巾的名字,甚至還要作勢把人往被子裡塞。
“殿下,我身上寒氣重,小心著涼。”他壓住她動作的手,聲音帶著外面的冷氣。
話落,周遭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謊言被人戳穿,她倒一點兒也不心虛,手指摩挲著他袖子上的暗紋,小聲嘀咕:“我還以為你會跟我一直演下去。”
事已至此,演戲沒有任何意義。
再者說,他這幾日已經唱了太多出戲,即便是有心配合,他也無力再繼續唱下去。
“櫛巾已經安全進三清山洞了,那兒目前還是安全的,殿下放心。”他沒接她的話頭,說的卻是個她一定會想知道的事情。
楚長歡把臉埋的更深了些,聲音悶悶的:“抱歉啊……”
“為什麼道歉?”
“那個山洞原本是你先發現的,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基地來著,我私自把它用作屯兵場了,先前以為你不記得,就沒告訴你。”
沈故言低下頭,一時無話。
他沒想到有關於“記得”的話題,是以這種形式展開的。
不算正式、不算嚴肅,
但足夠安心。
“無妨,殿下很聰明,那兒確實是個絕佳的習武場。”說著,他側過身來替她擺正胳膊的位置,動作間一股很濃重的氣味撲面而來,楚長歡眉毛皺成一團,抱怨道:“你身上血腥味好重。”
“嗯,今日又審了幾個犯人,許是那時候染上的。”
說罷,他有意離遠了些,卻又被楚長歡扯了回來。
他捋著她落在枕間的碎髮,好奇道:“殿下不怕?”
“你當我是什麼好人來的嗎?”她嗔怪著,“不使些手段,他們又怎麼肯說實話,你當誰人都是楚潭平呢。”
黑暗裡,沈故言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再開口時,聲音帶了幾分喑啞:“殿下也覺得,我對潭平太狠了些嗎?”
她方才話裡的意思分明不是他想的這樣,可他卻偏偏要往這方面想。
楚長歡撇撇嘴,懶得計較,只是繼續追問道:“什麼叫也?是不是沈氏一族給你找麻煩了?”
沈故言搖搖頭,聲音溫吞:“無妨。”
“什麼叫無妨?那是你的親族。”楚長歡不解。
“只要殿下不認為微臣是個手刃親族,狼心狗肺的奸佞小人就好。”
這話,他近日來聽過很多遍,如今親口說給楚長歡聽,聲音裡竟有了幾分釋然的味道。
他似乎並不擔心她會誤解他。
而她,又不曾讓他失望過。
“我的沈阿瞻,天上地下最最好。”
她聲音爽朗,自豪地像是在展示自己新收藏的一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