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今夕何年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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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他有所保留。
何止是在意?
一想到她險些喪命,他簡直要發瘋。
不過看她方才的那副神情,分明是被他的話嚇到了。
她記憶中的沈阿瞻與站……不,是躺在她面前的沈故言,這二者雖同是一人,卻又差之千里。
這個事實,她怕是短時間難以接受。
還是先別嚇她了。
睡飽了的沈故言,還是有演一點戲的能力的。
這麼想著,他挽出一抹溫潤的笑來,這該是她記憶裡沈故言原本的模樣。
“知道了,所以,你是拿自己的傷來懲罰我的是嗎?來嚇唬我,告訴我要是我不好好照顧我自己,你也會跟著沒命?”楚長歡掙脫開他的手,一下下點著他的胸膛。
紗布嚴絲合縫地包裹著他的傷口,可能是因為上了藥的緣故,那裡酥酥麻麻的,一直麻去了心裡。
“殿下這麼理解……也不失為一種道理。”他不再辯解,只是彎起眉眼,笑得狡黠。
“道理個屁!”她氣急,索性抓住他的胳膊,撲上去就是一口。
沈故言一如既往地笑著看她,滿眼的寵溺。
“我咬你你還笑,你要不要看看你肩膀那個牙印,現在還在呢!”
說起來也是她的不是,中了他的激將法,還發狠給他肩膀上來了一口。
若非咬下去時還惦念著上輩子同床共枕的夫妻情,怕是真能給他咬下塊兒肉來。
“我知道,”他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殿下願意在我身上落下獨一無二的印記,臣很開心。”
他的笑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楚長歡卻承受不住他這份肉麻,誇張地拍了拍他的腦門,揶揄道:“我看你就是發燒燒糊塗了。”
沈故言從善如流地點點頭:“燒了這麼久,確實有些糊塗,我都快要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了。”
他說話時,眼睛微微眯著,像一隻食飽饜足的狐狸,又像是一頭憨傻的棕熊。
精明和憨傻這兩個截然相反的詞,為什麼會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楚長歡撐著他的胸膛向他逼近,聲音幽幽:“是快分不清,還是……不想分清?”
沈故言亦在狐狸與棕熊之間搖擺,半晌也沒有做聲。
楚長歡懶得和他爭論什麼,索性一個翻身便躺到了他的身邊,旁邊的床榻瞬間陷了下去,沈故言轉身想要替她蓋好被子,胳膊卻被她先一步攬過:“你告個長假跟我一起好好在這兒養傷吧,我們已經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沒有一起度過一個愉快的新年了。”
沈故言動作一頓,燈燭也在此時噗地一聲熄滅,只留一縷白煙飄飄蕩蕩地往窗外游去。
一輪渾圓的明月?在天邊一角,窺過窗戶的縫隙,靜靜地望著他們。
如今已經是年尾,他們身上都帶著傷,過了年都不見得能徹底痊癒。
左右也不過這麼幾天……
誠如她所說,他也無比懷念那個有她在的,祥和安寧的春節。
“好。”
他喟嘆一聲,應了她。
楚長歡得了他的首肯,欣喜萬分,也不再顧忌什麼,撲過去在他臉上落下響亮的一吻:“沈故言,你是我的!”
沈故言呆愣片刻,想著四下無人,也不再考慮什麼禮節,搓著她的耳垂溫聲應下:“嗯,我知道。”
對於這樣的沈故言,楚長歡受用的很,她肆無忌憚地把自己埋進他的肩窩裡,聲音悶悶地,有些癢:“沈故言,我不能沒有你。”
“嗯……”
我知道。
他似是在回應她,又似是在喟嘆。
圓月埋進了重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