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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姣昨夜歇得晚,先在另一間客棧單獨等了李承度許久,在他回來後故意嘟噥和喬敏的恩怨情仇,說甚麼「她眼光真差」的話,等李承度貼心詢問好叫她一吐為快時,又悶嘴葫蘆似的,絕口不提是甚麼事。然後是數落李承度拋下她的行徑,拋就拋罷,還帶了一身傷回來。
沈崢手黑,知道李承度正帶著扶姣,特意往能瞧見的地方上手,這會兒他額角、顴骨處和下頜全是青青紫紫,若非一身氣度撐著,看起來確實可憐又滑稽。
李承度再三向扶姣保證,沈崢的模樣絕不比他好多少,順了好些時辰的毛,才叫扶姣氣呼呼地勉強睡了。
任性散漫的小女孩兒不知自己和多大的危險擦身而過,連郭峰也只是問了句罰沒罰他,就把這不關心的人拋在腦後。至於為何只剩他們倆,其餘人去了哪兒,李承度不說,她也不在意。
反正信賴的人在身邊就萬事妥當,昨兒的事睡一覺,也全過去了。
旁人說明月郡主氣性大,殊不知忘性更大,當真如皇后所說,和皇帝是一脈相承的性子,散漫得很。
眼仍半眯,澄光透過雲層照在面上,隔著帷帽都能感到直喇喇得刺眼,扶姣抬手遮住,瞭了圈渡頭。
停岸的除卻停岸的除卻這艘裝飾格外精緻的客船外,還有巨大貨船並些小舟,人來人往地卸貨叫嚷。深秋的天兒,大部分人依舊一身短打,頭戴汗巾,有些甚至露出光赤赤的臂膀,趿著草鞋,是扶姣很少能見到的景象。
街上有打板叫賣桂花糕的聲音,她瞬間醒神,讓李承度去攔住,自己慢騰騰走到籮筐邊,視線一溜兒掃了圈,指這個這個和那個,「全要了。」
李承度提醒,「我們只有兩人。」
扶姣卻指船,不解地說:「那上面有許多人呀。」
她還當在府裡,用不下的東西可以賞人。李承度沒再說,順著她心意買了幾大包點心回岸,和人接洽好,付三倍的價錢,將位置最好的兩間艙房定下。
這艘客船名為犀照,據說先前是御用的運輸船,運的都是些貴重物品,綾羅綢緞和一些時令果蔬,天南地北地往洛陽送。後來棄用了,就被人買下,改建成客船,名字沿用,不曾更改。
犀照本就是仿建福船,船身較尋常客船高大許多,有四層之高,最上層建的艙房宛若陸地小屋,門窗頂無一不有,下面幾層還含了漫步賞風景的小廊,但這時節風大天寒,怕是沒多大用處。
總之非貴人富戶不得乘,是艘尋常人家享用不起的船。
扶姣沒乘過這種大船,至多隻在洛陽城內的小河泛舟幾次,畫舫亦算精美,卻比不得眼前犀照的大氣絕倫。
由李承度牽著一路往上,有旁人在時她不言不語,姿態從容,待入了艙房便起身借視窗往外瞧,一副新鮮好奇的模樣,在兩間房中來回地轉。
船上空間狹小,艙房捱得緊,沒甚麼距離,也就不用再同住。且因先前就李承度就支會了得在客船上待七八日,她提前使人採買了好些東西,如今一一擺出來,打頭的就是香爐、茶具和新茶。
東西都是李承度收拾,扶姣是不需動的,她只親自泡了壺茶,倚坐在窗邊做甩手掌櫃,順便嘗了口盤子裡的桂花糕,味道一般,但聊勝於無。
她只吃了兩塊,然後就推到一旁全做擺設,歪過腦袋看李承度忙碌,雙足踢踏晃悠,邊在口頭瞎指揮,一會兒要把矮屏風放窗邊,一會兒要放榻前,小小的屋子每個角落都試了個遍。
起初李承度隨她心意,但到後面就確定了,她根本不是想裝飾寢房,而是頑劣的性子一起,故意折騰罷了。
他停下動作,兀自沉思,隨後在扶姣好奇的目光中邁步走去,一提,把人輕輕鬆鬆提到衣櫥上。不高不低的距離,跳也能跳下,只會有些吃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