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簷邊有酒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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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他坐在地上。
簷邊有桌,桌上是摺扇一把,白紙幾張,尋常硯墨一盤,狼毫筆一支,還有一隻玉杯,杯中是清澈的水。
杯中本該是酒的,但一個人喝酒的時候喝好酒的話就太浪費,不是好酒他又不想喝。所以他換了杯清水,清水一半用來潤口,一半用來洗筆。
慕齊落遠遠就看到謝聽舞輕點屋簷而來,謝聽舞的身法永遠都是那麼簡潔,從不拘泥任何技巧,也沒有任何技巧,純粹的快,純粹的難以捉摸。這樣的身法本來更多應該像野獸撲食,迅捷殘忍。但謝聽舞卻完全不同。
青衣一襲,若雪紛舞,如霜流轉。
光陰昏淡之間,慕齊落見一青蝶渺渺。
慕齊落看到謝聽舞的時候,謝聽舞自然也看到了他,兩人一笑。
慕齊落忙起身,欲把珍藏好酒拿出。他的兄弟都太忙,來往坐客的人雖多,他覺得好酒和他們喝又太無聊,他們帶的酒他又覺得不好喝。
終於等到真正豪傑英雄坐客,慕齊落要去拿最靠門邊的酒和最靠門邊的酒杯。
這一下,慕齊落是對的,對的不能再對。
最好的東西就要放在最靠門的地方。他剛把門開啟,最好的酒和最配的酒杯就拎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拎著最好的酒和最配的酒杯到了簷邊的時候,謝聽舞正好如長溪柳葉飄飄落在欄上,還沒站穩,謝聽舞的小腿便勾著硃紅色木欄坐下。笑吟吟望著慕齊落。
酒是最烈的汾酒,慕齊落看到謝聽舞的時候,就已經欣欣然做好醉得不省人事的準備了。事實上,他準備了好久。
杯是木藤杯,木藤是長白山谷底的千年古藤。慕齊落把古藤在汾酒裡浸泡了三個月,用的汾酒是東城酒家陳年最好的汾酒,也是天下最好的汾酒。
杯還沒有盛酒,人就已醉了二三分。
黃昏。
謝聽舞醉了,他本想來請慕齊落去替給他做管家的管家。因為讓慕齊落做管家,就算是他謝聽舞,也沒有這麼大的譜。所以謝聽舞想了個新名目,叫管家的管家,管家的管家是誰?通常是主人家。
不過謝聽舞醉得很厲害,他醉得時候想得只有再喝幾杯,哪裡能想管家,還是管家的管家這樣的小事。
謝聽舞醉得厲害的時候,慕齊落已經暈得趴在一旁吐了。
不管謝聽舞說什麼,慕齊落都是一邊吐一邊擺手。
謝聽舞就笑,大笑。笑中帶凌雲豪氣,這年不過二十三的少年將軍,這一笑,彷彿竟要將這長安之中六朝古都的豪氣、英雄氣都卷攬過來。
謝聽舞在大笑的時候,慕齊落已經吐完坐在謝聽舞面前。
他是醉的,醉得如墜迷霧之中,行動之間又輕又重。但他的眼中是肅殺,是酒氣都揮散不去的肅殺。
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在殺戮後,他們倚靠街頭硝煙,坐在黃沙血幕邊,如同此刻一般痛飲。但無論如何痛飲,如何痛飲多少烈酒,他們眼中的殺氣都未曾有過迷離。
慕齊落是將軍中的書生,書生的殺氣會讓君王傾跪。
謝聽舞什麼都不是,他是當朝領政的淵清王,是縱橫天下的第一將軍,是不受拘束的遊俠浪子,是姐姐蘇唐眼中長不大的孩子……